点头。
沉默半晌,沈让将帖子扔还给樊肃,然后道:“叫他到前院的书房等我。”
“是。”樊肃退下。
沈让看看时间,对姜毓宁说:“回去睡午觉吧。”
姜毓宁知道他是有正事,没再打扰,乖乖从他膝盖上爬了下来。
沈让看着小姑娘走远的背影,良久才移开视线,起身往前院走去。
-
前院书房。
樊肃亲自将姜贺今请到书房,然后恭敬道:“姜公子请稍坐,我家殿下马上就到。”
姜贺今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个子不高,却很挺拔,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锦袍,气质温文尔雅。
他朝樊肃微微颔首,“多谢大人。”
樊肃拱手退下,书房内只剩姜贺今一人,他立在书房中央,不自觉地挪步观察这件屋子。
倏地,书桌旁墙壁上贴着的几张纸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日几张再普通不过的宣纸,上面的写的是五岁孩童都会背诵的《千字文》和《三字经》,且字迹歪七扭八,拙劣不堪,一看就是刚习字的孩子写的。
就这样的几张废纸却能在书房占据如此明显的位置,可见这孩子淮王的心中有多重要。
姜贺今眉目轻动,想再走近看清楚些,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转头去看,只见一个比他大上两三岁的少年走了进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碰撞一瞬,姜贺今急忙收回视线,恭敬行礼,“参见淮王殿下。”
沈让不着痕迹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才将人叫起,“姜大公子不必多礼。”
姜贺今听到他的称呼,微愣了愣,随即道:“本以为在下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没想到殿下竟然认得我。”
沈让笑了笑,坐到书桌后,“大公子乃景安侯府嫡长子,前程似锦,而景安侯府又是皇亲贵戚,算起来你我也有表亲。”
姜贺今苦笑一声,“哪里敢同殿下攀亲,您是天潢贵胄,我不过是二房的一个庶子,被过继到了伯父膝下而已,哪里来的前程?”
“姜公子不必过谦。”沈让听了他的刻意诉苦,故意没去接茬。
书房里一时陷入沉默,姜贺今知道沈让定然能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却故作不知,还姿态悠闲地翻着手边的一本书,他咬了咬牙,站起身,上前两步跪到书桌前,叩首道:“贺今虽不才,但愿为殿下献犬马之劳。”
因为景安侯府是太后母族,因此他们始终都是站在太子这一边,支持建昭帝的。
可如今谁还瞧不出来太子式微。
姜贺今是过继到景安侯膝下的儿子,原本在侯府中还有些地位,可自从去年,景安侯夫人有孕生下嫡子后,他在府中可谓寸步难行。
这些年来,他对那夫妻俩的刻意讨好、曲意逢迎,全都白费了,这让他如何甘心。
他要为自己找个好主子,稳固地位,沈让,就是他的目标。
沈让看着姜贺今跪在自己面前,毫不意外,甚至神色淡淡。
半晌,他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疑惑,“姜公子这是做什么?本王可当不起你这般大礼。”
-
日子逐渐炎热起来,姜毓宁有些苦夏,每日吃不进去太多东西,午睡也没睡多久。
竹叶看她睡了一脑门的汗,拿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换了一身衣裳。
竹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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