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从婆母院中出来时,贺令宜会绕路逛到这里来,合着是为了提醒贺令昭。
这会儿贺承安正在府里,若贺令昭就这么进去,只怕是免不了一顿斥责。
“都已经成亲了,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贺令宜看着贺令昭走远的身影,一脸头疼的表情。但转头,看向身侧的妻子时,他的眉眼一瞬间舒展开来,温声问,“起风了,不如你先回去,我去梅园?”
“我不冷,一起吧。”他们夫妻二人往相反的方向走。
贺令昭回去时,沈知韫正在归置她的嫁妆。
沈知韫父母亡故后,他们的田产银钱全都转到了沈知韫的名下。沈知韫未及笄前,都是沈二夫人徐元桢帮忙打理的。
徐元桢在经营铺子上颇有头脑,沈知韫父母留下来的田产铺子,被她打理过后,如今都涨了许多。
沈知韫及笄时,徐元桢便将那些它们悉数交还给沈知韫了,并且还挑了几个擅经营理账的管事帮忙打理。除此之外,此番沈知韫出嫁,沈怀章夫妇还给她添了不少嫁妆。
贺令昭进来时,就见沈知韫坐在靠窗的榻上,手中拿着一张单子,眉眼间带着明晃晃的喜色。
初时贺令昭还以为是文章,走近了之后,才发现是嫁妆单子。贺令昭顿时目露微诧:“你们读书人不是一向视金线如粪土么?你怎么看个嫁妆单子,就高兴成这样?”
“也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是。”譬如她。
此刻看着手中的嫁妆单子,沈知韫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上资产颇丰。
两年后她与贺令昭和离,不论她是留在盛京,还是去其他地方,这些资产也足以保证她们主仆三人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红蔻原本坐在小杌子上剥松子。见贺令昭回来了,她立刻站起来行过礼便要退出去。
“回来,给我倒盏茶再走。”
红蔻乖乖折返回来,给贺令昭上了茶之后,才掀开帘子出去。
待贺令昭喝了半盏茶之后,沈知韫收起嫁妆单子,才开始说起正事:“昨夜你我之间既已签了和离书,那这两年在贺家的衣食出行,我觉得我们有必要……”
“没必要。”沈知韫刚起了个话头,就被贺令昭截了去,“这两年里,你既是我名义上的夫人,那你的衣食住行就都走府里的公账。”
他们府里不差钱,就算是名义上的夫人,他也养得起。
想到刚才沈知韫看嫁妆单子开心的模样,贺令昭又大手一挥:“两年后,贺家的聘礼和你的嫁妆都归你。”
贺令昭本以为,自己够大气了,沈知韫就算不感动,最起码也该说句好听的。却没想到,他说完什么之后,沈知韫却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贺令昭有些不满:“你那是什么表情?”
“贺二公子,我想你误会了。”沈知韫握着她的嫁妆单子,底气十足道,“就算我们两年后不和离,我们沈家给我备的嫁妆,足以让我不用侯府的一分一厘,也能过一辈子。至于你们贺家的聘礼,到时候我也会原封不动退还。”
当初贺家送来的聘礼,沈怀章夫妇悉数全放在沈知韫的陪嫁里,但沈知韫有聘礼的单子,再退还给贺家并不是难事。
而且他们既已签了和离书,沈知韫更不想在钱财上与贺令昭有纠葛。
“我今日想说的是,这两年里,我以及我侍女的衣食出行月钱等,我自己掏银子。但唯独这住……”说到这里时,沈知韫顿了顿,然后看向贺令昭。
贺令昭懂了,这是要划分地盘的意思。
“我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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