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茂忠行反问:“你知道至今为止藤原为什么还没动你吗?”
长泽时礼掀起眼皮,打了个哈欠:“我又被脑补出新优势了?说来听听。”
阴阳师横了他一眼。
“拜你所赐,依照你的理论进修咒术的术师占京都十有四五,你是民心所向,菅原道真。”
说到这里贺茂忠行心情复杂。
换做别的大臣,天皇应该忌惮应该想办法削弱,但公家权力日渐式微,还得不断地给菅原道真加码才能抵制藤原氏摄政。
“为什么你这么说我有种藤原也插手到诅咒师里面去了的错觉。”长泽时礼摸摸头头顶的红毛。
“唉。”贺茂忠行轻轻地摇摇头,“实话告诉你了,兴起诅咒师叛逃的羂索是天元大人身边的术师。”
咒术师抓头发的手顿住。
长泽时礼语气不明,只是说:“我记得他是奈良贵族后嗣。”
“是,同时也是佛教徒,入教后改名羂索。”贺茂忠行垂眸,微微苦笑:“京都内圈已经乱到连锁定敌人都无法下手的程度了。”
又是夺权,又是叛乱。
又是贵族,又是宗教。
也难怪会在这个时候迎来咒术盛世了,负面情绪这么丰盛的地方咒灵看了绝对欣喜若狂。
咒术师突然提起:“说起来,我追杀的三个叛逃一级里有个贺茂旁支你知道吗。”
“加茂家的嫡子吧……认识,在我身边待过,和保宪玩得来。”贺茂忠行握紧手中折扇,“不仅如此,你曾经破格提拔的一个二级咒术师也参与了叛逃。”
“然后呢?”
“死了。”
“那挺可惜的。”长泽时礼两手又一次背在身后,惋惜道:“那本来应该是个二十岁之前就能成为一级术师的孩子。”
贺茂忠行也叹:“是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终于回到了阴阳寮所属的地方,最近基本上除了阴阳生之外闲置的在职人员都出动了,寮内格外安静。
“今天晚上天元会在场吗?”
红发咒术师突然问道。
贺茂忠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会,所有钦点护京术师都在场……”
说着好像意识到了言下之意,“你要做什么?”
长泽时礼却不正面回答,先他一步跨过门槛走近阴阳寮,丢下一句“认识一下”就转弯去了学堂接‘补课班’的小崽子。
贺茂忠行赶两步上去,雷厉风行的咒术师早就不见了身影。
应该不会有问题。
贺茂忠行自我安慰,从来只在陛下面前菅原道真不会那么嚣张,这次当着陛下的面,那家伙应该不会动手。
…
鸟鸣啁啾,学堂书声琅琅——并没有。
午后是太阳正好的时候,简单的午休时间,长泽时礼过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那个背对着门,趴在矮桌上睡着了的樱发男孩。
晴明不在,可能是有事去了。
这边环境安静,正秋的天气,活动起来热,但安静下来就会觉得冷了点。
咒术师轻手轻脚地将外衣脱下来搭宿傩肩上,一举一动皆轻巧得只能听见丝绸布料的摩擦声。
平常相当警惕的小崽子似乎很困,没有被惊醒。
长泽时礼绕到矮桌对面坐下,一手撑着脑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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