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很难。
贺茂忠行揉了揉额角,依次摊开占卜用具。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藤原对宿傩动手触怒菅原道真,毕竟那可是能为了公家安危屠杀土蜘蛛蛮族的家伙,保不齐会为了他所重视的宿傩做出点什么。
房屋的影子一寸一寸西斜,夜幕悄然降临。
宵禁开始前除了巡逻的武士和术师之外朱雀大街上一片安静,阴阳寮里的职员陆陆续续离开,除了留守的术师,就是今天夜值的贺茂忠行。
“笃、笃。”
向外的窗户突然传来敲响,贺茂忠行把笔放下,遣了个式神去开窗户。
据他了解,这个时间敲窗的人十有八.九是菅原道真。
“夜安,大阴阳师”
轻浮的语调随着咒术师一起从窗外翻进来,长泽时礼官服乱糟糟头发也乱糟糟,脚上倒是没有多少灰尘,一看就知道是从屋顶上抄近路回来的。
贺茂忠行习以为常地让式神关窗。
长泽时礼抄起贺茂忠行的茶杯吨吨吨就喝,喝完一放杯子,问:“宿傩呢?”
“在晴明那儿。”贺茂忠行重新执笔,顺道一问:“陛下和你说什么了去这么久?”
“没什么,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参议年轻人唠嗑了一会儿。”长泽时礼顾左右而言他,在房间里左顾右盼,试图顺点什么带走。
贺茂忠行手一收,不小心在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墨迹。
二十多岁的参议只有一个。
上一任摄政关白藤原基经的儿子,藤原时平。
贺茂忠行没好气道:“你真的不担心一下你的仕途吗菅原道真?”
“已经不重要啦,忠行。”
长泽时礼卷走桌上的点心,拉开纸门,头也不回:“陛下对我说,敦仁太子已经快到可以继位的年纪了。”
闻言,阴阳师手里的笔惊掉在纸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墨迹,正好盖住他记录下来的占卜结果:
「道真于清凉殿引落雷,身死。」
…
寻着咒力在阴阳寮转了小半圈,最后还是在自己的办公处找到了两个未成年小孩。
“你们在干什么呢?”
一进门就看见两小孩趴在案桌前聚精会神地讨论着什么,长泽时礼也不嫌自己年纪大凑上去:“也带我一个!”
红发成年人搬开碍手的东西,有学有样地趴在俩小孩对面。
先是宿傩开口:“我们找到了你的随记,晴明在读给我听。”
“嗯嗯,里面居然还有阴阳术的分解!”紧接着晴明回应道。
随记?
长泽时礼看了一眼,哦,不是他那本菅家文草,而是几张纸叠在一起甚至没有修订过的散件。
他记得那是平时没事推测的各种术式,甚至还把六眼的各种作用给摸了一遍,属于是无聊的时候随手写的。
长泽时礼扭着脖子去看倒过来的纸,试图把脑袋倒过来,他问:“看得懂吗?”
字还算清楚,不过因为是随手写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涉及到咒力根源层面,没有任何新手教程和引导。
更何况宿傩还是个没接受过正规进修的新晋术师呢。
“看得懂。”
不想宿傩毫不犹豫地说道。
趴在案桌前的男孩似乎没有求夸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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