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
除却宫宴这般场合,她闲时少施粉黛,眼儿圆圆,额头光洁,能清晰的看出她肌肤上?的细小绒毛,春日桃子似的。
让人有些手痒,最好掐上?她的脸,令她变了脸色再不能装傻充愣,再好好的望清楚,她那双比露珠还?要澄澈的眼睛里?到底写着什么念头。
宋谏之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最后却只是移开了眼。他心中也憋着气?,不答反问道:“我还?以为你要磨蹭到深夜,直接被巡查押回?府,倒也省事。”
“那也太丢人了……”撄宁小声回?应道:“没有马车,我们?走,走回?去吗?”
她隐约察觉到了宋谏之的怒气?,一句话问的结结巴巴。
宋谏之没看她,却直接牵起了她险些绞出花儿的手指头。
长街上?的铺子大多关了门?,只有寥寥几人匆匆赶路,路过的一辆马车卷起沙尘,撄宁还?没来?得及以袖遮面,便?被宋谏之一把拉到了内侧。
她心中惦记卖樱桃煎的铺子已经关了门?,她遗憾的咂咂嘴,又跑回?宋谏之身边,将自己?指头塞进他掌心,两个人就?这么拉着手往回?走,没有人说话。
往日里?,撄宁才是耐不住的那个,今天太阳却把西边出来?了,是宋谏之先开的口。
“梁州的荔枝下来?了,正是好时候。”
“啊……”撄宁呆呆的应了一声。
她知道呀,前几日宫宴上?不是刚吃过吗?虽然只有三颗。
宋谏之知道同这榆木脑袋说话,不能拐弯,他瞥了撄宁一眼,低声道:“回?府收拾收拾行李,明日启程去梁州吧。”
“啊……”撄宁这下是真的傻眼了,她怎么也想不到两人的聊天会是这个走向。
她脑筋转不过弯来?,随口捡了个话儿:“可,可我的铺子没开张呢,还?要过两天。”
“那就?过两天再去。”
“那……你不当皇帝了吗?”
宋谏之闻言哼笑出声,这是他今日露出的第一个笑,如春水融冰,连眼尾天生的料峭寒意都化?了。
他没有克制,顺从心意捏上?了撄宁的脸,凑近了吓唬道:“好大的胆子,什么话都敢说,被贤王知道晋王府觊觎皇位,高低判我个流放,到时候你也别想什么梁州了,陪我一起流放吃糠咽菜得了。”
他吓唬完人,转身便?走。
撄宁在原地呆了一下,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又觉得自己?这时候高兴好像不太对,她伸出指头想将唇角往下压,最后以失败告终,干脆不管了,兴高采烈的追了上?去。
“你说真的呀?”她紧巴巴的凑到宋谏之面前。
小王爷没说话,只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望了她一眼,然后绕开这只拦路虎继续往前走。
几刻钟前,在承乾宫,崇德帝好似无法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颤着嗓子问道:“朕并非试探你,诏书朕已拟完,你为何要拒绝?既不想要皇位,你又为何要与太子作对?”
“父皇说错了,从来?不是儿臣与他作对。”
准确点说,是太子一直与宋谏之作对,崇德帝又在此之上?添了把柴。
年?迈的皇帝已经抬不起头看自己?的儿子,他阖上?眼,叹息道:“这么多年?,父皇一直没看出来?,你所求为何……”
“儿臣所求?”宋谏之看着崇德帝搭在塌边的那只手,他早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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