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双手捧着药赶紧往屋舍走,只是她脚才进去,就看见原本坐席上的人走进了内室,以为是有事。
“女君。”她停在原地,“药煎好了,要现在喝吗?”
谢宝因把玉牌和铜钥收进软榻的柜几里,脑中忽浮现起那时的合卺酒,摇头扶额,纵是想不喝也不敢了:“端进来吧。”
玉藻进去将漆碗递过去,想起李秀的那些话,以为女子哪里伤到:“家主怎么突然抓药,女君可是哪里不舒服?”
话是无错的,但却让人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她没有哪里不舒服,谢宝因垂眸盯着有些黑黄的汤药,郗氏和李秀的话也一个劲的钻进脑子里,这汤药经过舌头喉咙时,又变得苦涩了几分。
玉藻不知女子在想这些,转而问道:“夫人那边没发生什么事吧?”
等人走后,她才反应过来李秀那番话颇为怪异,她在林氏十几载与眼前女君去那边屋舍又有何干系。
谢宝因笑着摇头:“夫人让我管家。”
“那李娘子...?”玉藻不信李秀还会这么和颜悦色的跑来微明院,林氏以前没有能真正掌事的宗妇,她能狐假虎威,现在有了,她又要回到自己该去的位置上去,心里不恨才怪。
因下过一场大雨,雨水的那种酸臭味似有似无。
谢宝因舀了勺香粉进博山炉:“夫人要她帮衬我。”
玉藻这下恍然大悟,忍不住讥笑道:“怪不得她那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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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爽身为司法参事,深知自己早犯了律法,故对林业绥笞自己并无异议,这些世族可以不尊律法,但他绝不会侮辱自己所学,可在听到男子那句“笞其母”,本委靡不振、站无站相的他瞬间清醒。
他立即铿锵有力的质问:“下官犯法,我母亲有何罪?”
“生子不教。”林业绥一字一句的出口,犹如石头压在身上。
裴爽霎时怒上心头,经由面容而显现,冲冠眦裂:“林业史凭何说出此话侮辱我母亲。”
他七岁丧父,由母亲一人抚养长大,忠孝仁义礼义信都是母亲一字一字所教,为官理当正直,为大官,则利万民,为小官,则利近身之民。
“令尊教你领万民所纳的奉秩,不办万民的事。”林业绥语气平缓,冷静的看着裴爽的愤怒,出口诘问,“此乃侮辱?”
裴爽怒瞪的双眼顿时没了气焰,是他让母亲蒙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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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还式微的日头渐渐厉害起来,照在湿了的地面上,看起来波光粼粼,谢宝因闲来无事,预备喊着玉藻一起把从谢府带来的书箱拿出来晒晒。
话还未出口,玉藻已经急匆匆的跑进屋舍:“家中的三娘子来了。”
谢宝因记得李秀说过,三娘子是周侧庶所生的,训名妙意,一向就不爱出来,从小把自己关在屋舍里,也就是躲不开的家宴才能见到几面,郗氏还为此大动过肝火,可她依旧我行我素,于是家中不论是夫人娘子还是仆妇们,都不再管她。
怎么会来她这里?
既然来了,便不能怠慢,谢宝因忙开口:“快请进来吧。”
玉藻也转身去迎门外的主仆。
谢宝因关上书箱,起身去外间,一眼就瞧见了那个低着脑袋的女子,身量与玉藻差不多,发髻上的珠钗极为朴素,所穿的襦裙纹样也是前几载兴的。
林妙意常年不见人,一下就发觉有人出来,抬头行尊长礼,声音无力的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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