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时分,一名女冠翩然而至,褐帔紫纱,袖领循带,皆就取足,身二十三条,两袖十六条,合三十九条,着青纱之裙,束发戴飞云凤冠。
这是真人的道服。
张衣朴在惊愕过后,赶忙行过君臣礼:“公主金安。”
李月手拿拂尘用力一挥,略显不满的高声提醒道:“贫道道号怀安。”
张衣朴在女子走来时,往后退了一步半,保持着臣子和公主的距离,又再次拱手躬身的请求:“陛下在建邺城外的缈山为怀安真人修建怀安观,谴某请真人回去修道。”
李月放下拂尘,净手虔心点香,开口即是冷言冷语,尽是藐视的语气:“我在缈山,你们逼我回宫,我在青城山,你们逼我回缈山,要是有天我去了天外山,你们是不是又要逼我回青城山?”
张衣朴被质问的说不出话来,对于天子的家事,他一个外臣不好置喙,只是听闻这位公主在出家前曾经发生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修道或许是她唯一能快乐的事。
随着点香的缭缭烟气,静室外走来一人,语气强硬到不容拒绝:“若是圣旨要诏怀安真人回去呢。”
李月回头看那人,横眉冷竖,不屑的轻呵一声:“天要诏我,圣旨也留不住我,人又岂能与天分庭抗礼。”
圆领长袍,束发带金冠的男子霎时怒发冲冠,气极而笑:“五女郎好大的口气,今日倒要看看是你的天大还是皇权大。”
修道十三年,真是把脑子修坏了。
“三大王!”张衣朴想到天子的口谕,紧忙大声劝阻。
“张特使!”金冠男子也不悦自己的尊贵身份被一个臣子藐视。
李月斜睨一眼,径直走到高柜前,打开玉瓶,倒出自己炼制的金丹随水服下,淡漠非常:“此乃道人的静修之地,两位善信不如回你们的尘世去吵个痛快,何至连这点清净都不留给我们。”
言下之意便是要吵出去吵。
张衣朴顾及到对面男子的身份,天子与他终究是父子,只怕最后不会念他谨遵圣命,满眼都是臣下忤逆大王,而因此降罪,只好行礼请人恕罪。
李风又是顾及到天子,五女郎是天子最宠爱的孩子,不管五女郎怎么胡闹忤逆,最后都是随她去,这次也不会例外,直接拂袖离观。
那二人刚出观,一老翁与他们擦肩进观,想是旧友,监观请老翁到偏室一坐,喊来弟子吩咐。
小女冠垂头立在静室外,瓮着声憋出一句:“真人,山下的老丈又替他多病的妻子来求仙丹。”
观中师兄见状竖指嘘声:“真人在静坐,不可惊扰。”
小女冠连连点头,又好奇的偏头朝静室里看了眼,师兄们都说玉丹真人近日长时间静坐是在天上云游,不久就能受封,将要羽化登仙,就坐山中仙鹤去。
艳羡之余,小女冠在门槛坐下,托腮望天,山中那几只仙鹤在观中觅完食,又飞走了。
循着亲族踪迹飞回了来时的建邺城。
谢宝因抬头看着天上那只飞往天际的仙鹤,仰首间,头上那支步摇所坠的宝石也跟着有所晃动。
今天是五月初一,南极长生大帝的诞辰,范夫人带着在室女谢宝因和十娘珍果前来天台观,做病中那场斋醮法会。
法会做完,结缘的两只仙鹤一只飞走,一只被铁链锁住脚。
毕竟是拿金银买来的,范夫人直说可惜,法师却说白鹤为仙人骑乘饲养,常巡游仙界,又喻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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