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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的手被银色长棍拦下,黑色咒文缓慢扭动,如蛰伏在草丛中伺机而动的毒蛇。他扭头,对上一双沁着寒意的眸子。
“你......”
“夫君,是我有错在先,对不起洛姑娘。”杜如云捂着脸,哭着向洛雪烟道歉,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不小心”,字里行间透着无辜,绝口不提拉扯的事,将事情扭曲成“她逃跑时慌不择路,无意撞到了洛雪烟”。
不小心?洛雪烟气笑了。她还没蠢到分不清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份上。
杜如云的姿态一低再低。
洛雪烟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既没说原谅,也没说追究。
“够了!如云也是无心之举。你打也打了,不要再揪着不放了。”王焕金看不下去,站到杜如云身前,挡住了洛雪烟的目光。
“洛姑娘,你要是还不解气......”
杜如云一露脸,洛雪烟就转过身,拽着江寒栖往凉亭的方向走去,连道目光都懒得施舍给她。
江寒栖看了看拽着袖子的手,问道:“怎么不继续了?”
洛雪烟闷头把他拉到凉亭里,往坐凳上一坐,找出纸笔:【做人留一线,已经让她下不来台了,没必要做太绝。】
社死是最好的鞭尸方法。杜如云已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认下错在她身上,在情理上就抹不开面子。她再不济也是王家的女主人,追究到底会让他们这边难做。
“为什么不能做太绝?”
【之后还会见面,尴尬。】
“也可以不用再见面。”
洛雪烟抬头看他。
“把她杀了不就行了?”江寒栖语气认真。
洛雪烟从余怒中回过神来,听到他兴致勃勃地谋划起死法。
“既然她用你挡狗,那把她剁碎了喂野狗怎么样?或者干脆让狼狗把她咬死好了。”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兴许还能当个玩笑听听,但从江寒栖嘴里说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真能做出来。
洛雪烟连忙写了一堆大道理劝他放下屠刀。
“只要你点头,我可以帮你杀掉她,神不知,鬼不觉。”江寒栖低声劝诱,将她一步步引向恶念。
他想把她也拉入累累杀孽之中,与他共沉沦。
【会脏了你的手。】
“脏就脏了。”他满不在乎。
【如果你沾上她的血,以后我牵你的手,就会感觉在跟她手拉手。为了我的身心健康,请你洁身自好,别沾脏东西。】洛雪烟用食指挨个把“洁身自好”四个字重重点了一遍,严肃地望着他,抛出无声的警告。
“......”
在无名角落悄然滋生的阴暗像被一把扯到太阳底下,噗呲一下,烟消云散。
镜像扭曲,雕花铜镜里渐渐浮现出一抹倩影,左手持着一朵硕大的墨玉牡丹。
玉手一扔,牡丹砸中养在瓶中的那朵墨玉牡丹上。两花相撞,火星迸发,眨眼间红光窜起。
烟卷火,火裹烟,墨玉牡丹被火舌吞没,在火里舒展、蜷缩、颤抖。不多时,繁花燃尽,只余灰烬。瓶中的墨玉牡丹极快地凋谢枯萎,干瘪的枝条无力地耷拉下去。
目光游移,落到正在酣睡的婴儿身上。
“嘉儿......”
这一声如泣如怨,带着恨,又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痴。
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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