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无能,”鸿一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发沉,“巷子窄小,根本藏不住人。那元叶生也颇为谨慎,说话间一直是耳语。”
“没关系,”宁桉顿了顿,缓缓地走到张家几人面前,看见她过来,张娘子越发紧张,连忙把张恒往身后带。
“大,大人——”张婆子强撑着脸,谄媚地搓搓手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去,去官府这事绝对是个意外——”
“嗯,”宁桉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官府就在那,谁爱去谁去。”
“只是——”她语调一转,一下拉住张恒的手,“你要说的这事,会牵扯到我赵家,这我就不得不管管了。”
宁桉微微笑,蹲下身直对上张恒的眼睛。半大的孩子气质沉稳,一双眼睛里波澜不惊,哪怕是被人拎鸡仔一样拎回来,也没有什么情绪。
宁桉瞅瞅江晏青,觉得这两人的眼神真是如出一辙的相似。
她不说话,那孩子定定地看了宁桉两眼,反倒开口了。
“你不用拦我,张生是我杀的,我和官府说了,你们赵家就清白了。”
果然……宁桉心底叹息一声。
“张恒!”张娘子反倒尖叫一声,连连捂住孩子的嘴,和那婆子一起,噗通跪在了地上,神色惊慌。
“你胡说什么呢你!小孩子家家的,你知道个什么!”
“大人!大人您别听他乱说!他一个孩子就是说着玩玩的!”
“大人!”
张娘子声嘶力竭,挣扎着扯上宁桉的衣角,一头磕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他乱说的,他就是乱说的!大人——”
颠来倒去就是这几句话,张恒站在一旁,黑黝黝的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婆媳两人。
宁桉侧身避过,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压低声音意味深长地开口:“真的是胡说吗,怎么,这孩子说的就是胡说,那你们前几日在我赵家门前说的,是不是胡说呢?”
“这!”
张娘子心下绝望,愣着眼呆呆地看向眼前的袍角,绣金的纹路,晃动间若隐若现的光泽感,她没什么见识,也看得出来,这比张生一直显摆的那几件衣服更漂亮。
也更贵。
有一瞬间张娘子近乎绝望,她明白眼前这贵人说的意思,这是,这是要恒儿顶罪啊!
可偏偏……偏偏,她们都知道,这甚至不能说是顶罪……
恒儿他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张娘子眼角划过泪意,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冷静下来连声开口,“大人,是,之前是我们不对,张,张生他是我杀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是,是!”一直只会哭嚎的张婆子也反应过来,连连开口,“是我们婆媳两个杀的,大,大人您看啊!”
张婆子扯开袖子,露出斑驳的,伤疤狰狞的手腕来,老人的手皮肤松松垮垮,蜡黄瘦削,那些扭曲的,狰狞蔓延开的伤疤像是蜈蚣,爬在这棵老树上。
“那几日张生养病,养得不好,他一疼就那我们撒气,”张婆子抹着泪,“丽娘去劝她喝药,这个畜生,他!他竟是要活生生掐死丽娘啊!”
“我怕出了事,就,就赶忙上去拦,谁知道那他一时间上不来气,就这么去了!”
“我们也是怕啊,”张婆子哭声悲凄,“那元世子与他向来交好,我,我们也是怕他知道了闹起来,又贪钱,才想着赖到赵家身上的!”
“我该死!我,您大人有大量,把我们抓起来吧,这和恒儿他,实在是没关系啊!”
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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