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语调拿捏得极好,不快不慢,语含歉意,有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一下浇灭人心底的火气。
赵辰乾冷眼看着元叶生,轻讽一声。
对于威远候府的人,他一向没有好脸色。特别是文会那事查到后面,竟然还有威远侯府的影子,更让赵辰乾厌恶透了威远侯府。
“怎么,你家世子自己做的事,倒还要你来赔罪?”赵辰乾冷声讽刺。
元叶生笑容一僵,只好再次赔罪,“世子愧疚难当,回到府内就病倒了。这才要我代兄请罪。”
“呵呵。”赵辰乾冷笑两声,不再说话。
元叶生无法,举着漆盒看向江晏青,动了动嘴正想开口,就听见平淡沙哑的声音响起。
“既然是向郡主赔罪,那就等着郡主来吧。”
元叶生眉头一跳,只好应下。
半响,宁桉才不慌不忙地从后院里走出,进到主厅内。
一进去,她就看见江晏青捧着茶盏坐在上座,一言不发。赵辰乾反倒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时不时用眼神藐下首的男子一下。
怎么感觉江晏青好像一直在冷眼旁观呢?
宁桉心底狐疑一想,这几日里,她没少约江晏青玩牌,洛娘子忙着重新开店,洛栖颜也日日早出晚归,恨不得住在书院里面,和他们一起玩牌的,还是绸去悦来两人。
绸去负责打听府外的消息,玩牌的时候常常会提上几句。
宁桉本以为江晏青会问,可是他好像并不感兴趣,除了两人相处的时候,一直是种冷眼旁观的态度。
算了,宁桉不去想,毕竟江晏青看上去就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那种人。
见她进来,下首男子急急忙忙起身赔礼,宁桉视线落在他身上。
威远候府二公子,就是之前宁夫人所怀疑的人之一。
“见过郡主,”元叶生躬身行礼,将手中漆盒展开,露出里面华贵的首饰来,“今日兄长失言,还请郡主多加宽恕。”
宁桉打量两眼首饰,一整套华美的头面摆在黑漆盒里,色泽鲜美的朱红宝石镶嵌在鎏金钗上,阳光照进去,折射出令人头晕目眩的光芒。
啧啧啧,她不由得感慨两句,这种品相的东西,一看就是御赐之物,前世估摸着只能在博物馆见着。
穿到古代,精巧的首饰倒是见了不少。
除此之外,元叶生身后的下人手上还捧着两个漆盒,分别是给赵府的登门礼和赔罪礼。
元叶生这番上门,可谓是做足了礼数。
“这些礼是你备下的?”宁桉扫了两眼首饰,兴致缺缺地移开眼。
“郡主金枝玉叶,这些礼物自然是夫人派人备下。”元叶生愣了一下。
懂了,宁桉点点头,看来威远候夫人对她颇不待见,这歉礼是元叶生一手准备的。
宁桉对这些纷杂礼数不感兴趣,也不想和元叶生在这你一句我一句滚车轱辘话,之前让元宏玉赔礼,也只不过是打压打压威远候府的气焰。
省得人一天来赵家门口闹事。
示意悦来收下漆盒,宁桉抬额示意,“行了,礼物我收下了。”
“告诉威远候夫人,好好管教管教自家的金疙瘩,儿孙满堂了,竟然连话都不会说,说出让人笑话。”
“你走吧。”
“……?”
元叶生愣在原地,替元宏玉到各家赔罪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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