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宁桉故作认真,“若是论材质的话,那可真真是一枚玉佩,我好不容易才从库房里翻出来的呢,您送我的,我都舍不得戴!”
“若是不这么看的话,”她意味深长,“王怀王大人,私藏御赐之物,可是死罪。”
“你这可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他留啊。”隆狩帝淡淡地说。
宁桉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若是老臣,怎么死也是个好问题,朗月揣测君心,谋害朝臣,还请陛下责罚。”
西暖阁内铺着红木地板,看上去实在是奢华大方,可跪上去也是真的疼。宁桉往下跪的时候,半点没给自己留余地,嘭的一声砸得实实在在的。
太监鸿福站在旁边,看见这一幕眉毛狠狠地跳了两下,哎哟这小祖宗哟,可真的是——
果不其然,宁桉看不见的角落里,隆狩帝淡淡地睨了鸿福一眼。
鸿福已经顺顺畅畅地读懂那眼神了。
扣钱!
“行了行了,少在这装模作样,回头膝盖疼了又该来讹朕了,”他叹了口气,把宁桉拽了起来放到榻上坐好。
“好不容易一个月才养好一点,回去别又病了。鸿福,待会请太医过来瞧瞧郡主。”
“喳——”鸿福连忙答应,暗地里抹了一把汗。
宁桉看着这一幕,知道自己想对了。
隆狩帝登基以来,一直在推行放女一事,可刘恒等人却不同意。偏他又是两朝阁老,能力手段无一不差,若无大罪,隆狩帝还真不好就这么夺了他的面子。
也因此,放女一事进展缓慢,就连女学耀华监,也不如国子监那般有名气。
礼部正是这场君臣之战的主战场,礼部尚书叶葛早过耳顺之年,即将致仕,对这场战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有名的三不管,礼部被两侍郎把守。
左侍郎王怀,刘恒一脉,旧俗派,反对放女。
右侍郎冯景,是隆狩帝的忠臣,新俗派,主张放女。
两人一直东风压西风,谁也别不赢谁。如今王怀没了,刘恒在礼部的势力大减,他必然会再想插人进去,可隆狩帝也必然不会容忍。
狩,征伐之意,隆狩帝以此为帝号,就足以说明一些东西。
宁桉心底默默地想。
她是真的挺喜欢这个朝代,也是真的想为这个朝代的女性做点什么。隆狩帝有这个想法,是她之幸,也是天下困于纲常的女性之幸。
“怎么哑巴了?”
这片刻时间内,隆狩帝已经坐到了西暖阁的主案上,他一落座,就有内使悄无声息地进来,将一叠叠奏章摆放在几案上。
见宁桉坐到榻上就不说话,他淡淡地发问。
“没呢,”宁桉摇摇头,“今天起太早了,累了。”
“累了就回去休息吧,”隆狩帝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毛笔,“别多想,舅舅没怪你。”
“我知道,”宁桉点点头,看向隆狩帝手边厚厚的文书,“好多啊。”
宁桉记忆里,隆狩帝是真的很忙,今日他能抽出这么点时间和自己说话,已经是极其难得的了。
宁桉看着他,就好像又看到了上辈子卷生卷死的自己。
她叹了口气,心底默默回味洛娘子这一场危机公关,莫名地有些兴奋。
或许我也该卷卷了?
宁桉想,上辈子工作痛苦,那是因为有傻得老板和脑残甲方,这辈子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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