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

    宁警官今年五十岁，快退休了，一辈子都在一线工作，他的头发早就花白，平时看文件得戴老花镜，但眼神一点也不浑浊，仍旧很明亮。

    周念说：“……不只是。”

    “他是我的恋人，他心疼我加班，才多管闲事的。”

    -

    沈峤青报的案发地点距离他们警局四千米距离，不算远。

    周念在门口戴上鞋套、手套，然后才推了虚掩的门。

    这处民宅是在他们市很有名的一个高档小区，一平米要十几万价格，安保自然配的也很好，住在这的都是有钱人。

    沈峤青报这个小区的时候，周念就心生困惑了。

    因为尹遥家境普通，工作普通，显然他没有这么多钱承担高档小区的租金。

    沈峤青跟个雕塑似的站在沙发边上，一见到周念，他立即说：“我没动，你跟我说了以后我一步都没动。”

    接着，又跟宁警官打招呼，微微鞠躬，说：“您好。”

    周念问：“尸体呢？”

    沈峤青指了指沙发。

    周念再往前走了两步，绕到沙发前面，看到了死者。

    周念低下头，打开手机相册里保存的图片，再抬起头打量对照，说：“这不是尹遥啊。”

    沈峤青：“嗯，但我查到他住在这里。”

    宁警官侧过头：“你怎么进来的？”

    沈峤青很无所谓地说：“我从货梯上来的，敲门以后发现门没锁，我就直接进来了。”

    “感觉不太对劲，果然，进来就看到这个。”

    沈峤青语焉不详地说着，望向周念，像是在请示周念，询问是否可以披露自己跟他的关系。

    可周念哪还有空理他？已经蹲在尸体的面前拍摄了起来，过一会儿又开始进行搜查。

    周念问他：“但你不是在电话里跟我说尹遥死了吗？”

    “这人不是尹遥。”

    沈峤青又指了下另一个房间的方向，说：“他也死了。在卧室里。”

    周念：“……”

    现场出现复数的死者可不是小案子。

    周念暂且放下手上的工作，去卧室看了一眼，他匆匆走过沈峤青的身边，没好气地说：“腿站麻了没？行了，你可以动了。”

    的圆床上，一个男人蜷缩着倒在床边，鲜血已经凝固成暗红。

    周念并不觉得这个场景很可怕，大抵是因为他在年幼时就见过一次，早已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但是，自责懊悔的情绪像是涨潮一样慢慢地涌上心头。

    因为两位死者的尸体看上去都还很新鲜，没死多久，估计不超过两天。

    要是他再早点管这个闲事，是不是就不会有两个人死去了？

    周念想。

    宁警官看了周念一眼，才跟沈峤青说：“你先跟他们去我们局里，接收一下基本的询问，好吗？”

    沈峤青看着周念专心致志工作的样子，十分着迷，真想再多看几眼，被新来的警官提醒了好几句，他才收回眼神，安安静静地跟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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