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周王,遇到女煞神,要是出了事,他们都担待不起。
问川走到门边,掀开门帘,殷知晦抬头看了过来。问川忙上前,飞快说了护卫禀报之事。
殷知晦眉头微蹙,闻言只是颔首,表示他知道了。
问川恭谨退出,不大一会,屋内传来脚步声,问川忙直起身,手方伸向门帘,门帘已经打开,殷知晦大步走出,问川怔了下,赶紧跟了上前。
山询从外面回来,见到殷知晦直接从庭院中穿过,迎上前,欠身回禀了外面的情形:“文娘子同许氏一道来锦绣布庄......”
殷知晦脚步微顿,山询跟着一停,补充道:“是锦绣布庄,只买了一匹本白细布同些针线。”
锦绣布庄本是秦王妃徐氏娘家的产业,徐氏定了秦王正妃时,锦绣布庄便添到她的嫁妆里。
徐氏出身淮安大族,家底丰厚,淮安徐氏祖上做纺织布料发家,铺子中皆是上好的绫罗绸缎,寻常普通人家都穿不起。
殷知晦示意山询继续说下去,他道:“文娘子两人从布庄出来时,被聚贤楼何员外的小厮福山拦住,说是李达以前与何员外定好,要将文娘子典给何员外。文娘子问福山要典契,说是拿不出来,就要去告官。高差头他们都在,见状借口离开了。文娘子见机不对,跑到仙客来前面来求救。护卫驱赶,福山他们没再上前,文娘子到了门口。王爷从码头回来,遇到了文娘子,问了几句,文娘子便向王爷告状,王爷差青书陪着文娘子,一道去了县衙。”
问川忙道:“先前护卫进来禀报,文娘子要给小的递句话,王爷正好回来,文娘子便没说。”
殷知晦敛下眼睑,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转身回屋。
问川与山询对视一眼,缀在身后回去。
院外一阵脚步声,问川与山询忙躬身肃立,齐重渊从院外大步进来,两人见礼,齐重渊脚步不停,问道:“还在忙?”
不待他们回答,齐重渊径直进了屋。殷知晦从椅子里起身,齐重渊摆摆手,在椅子里大马金刀坐下,呼出口气,道:“这码头上,复杂得很,只怕一时理不清楚。”
殷知晦沉吟着道:“我先前去看的时候,已经同你说过。里面水深复杂,牵扯甚广,厘清了,后面要如何做,必须拿出个章程。走一步,看三步,甚至十步,切不可操之过急。”
齐重渊烦躁不已,揉着额头一筹莫展,懊恼道:“怪不得老大不肯接手,这一□□诈的老滑头!姓郑的在狱中一死,京城那群人,又要大做特做文章。连你也查不出端倪,这上至吴州府,下至茂苑县,竟成了铁板一块!”
殷知晦道:“唐知县唐擎是元庆初年的进士,辗转出任了几地知县,从小县到中县,再升到大县茂苑县。他本以为这辈子升迁无望,能知茂苑,他惜官得很,盼着再能升一升。唐知县到了茂苑两年,待书吏差役客客气气,就想着能顺利升迁。”
齐重渊嗤笑,“铁打的吏,流水的知县。客气,哼,唐擎就是昏庸混账!书吏差役是什么人,他们就是一群滚刀肉!”
牢狱由他们的护卫看着,郑知府还是死在了狱中。
殷知晦没再做声,莫名想到了那晚文素素杀人的镇定利落。后来他让问川再仔细查过,文氏以前与所有贫寒女子一样,胆小怯弱,并未有特别之处。
李达之死,殷知晦没过问,她话语极少,亦绝口不提。能问出查到的证据,都与她毫无干系。
一场大火,一场雨,灰烬中已冒出了杂草,一切仿若没发生过。
问川与山询送热水帕子进屋,齐重渊接过净了手脸,端起茶吃了一口,低头看着茶盏里的茶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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