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他的生命、又以意想不到的手段存留下来的人,而他什么都不图,只为了他这个人。
他只想让自己开心,让自己多笑笑。
这种赤诚的愿望,他许久、许久没有听到有人对他讲过了。
他呼出一口气,将香囊收回了盒子里,重新上锁。
手掌下是木箱发凉的纹理,割裂开的感动和怀疑拉扯着他有些无法适从。
他看着那封信,下意识开口唤道:“祈安。”
祈安从门口蹿了进来:“王爷。”
顾长思却迟迟没有下文。
他疑惑地看了眼顾长思抿紧的唇角,又瞄到了桌上岳玄林的那封信,试探道:“可是岳大人有事情交给王爷去办么?要不小的……”
“你记得大师兄的模样么?”
这话题突兀又突然,祈安那一刻其实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些什么,下一瞬琢磨过味儿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直直打上了天灵盖,激得他后脊梁骨都在发冷,差点儿双膝一软跪下去。
他勉强撑住了,斟酌着答:“有、有一点印象。”
顾长思抬起眼皮,认真问道:“霍尘会不会和大师兄有什么关系?”
这次祈安是真的跪了,顾长思被他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我……”祈安心念百转,灵光一闪,道,“我是觉得惶恐,王爷,之前小的按您的吩咐去查霍尘的身世,若真有纰漏,岂非是小的的罪过。”
他缓了口气:“而且,我觉得不会的。您想,霍尘是渭阳人,自小长在北境,可昌林将军是长安人,除了、除了牺牲在北境战场上以外,和北境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天下同样姓氏之人何其多,怎么会有关系呢?”
顾长思无奈笑了下,走过去把他拽起来:“我不过就随口一句,你看你吓的,又不是要干什么。”
祈安腿还是软的:“可是岳大人……说了什么吗?”
“没有,师父只是说,让我如果有机会,带霍尘一起回去。”
顾长思拎起一把银剪子,把过长的烛心剪断了。
其实这不大像岳玄林的风格,如果他觉得霍尘没有问题,一般只会说句‘然’,如果有问题,他会直接告诉顾长思,让他多加小心。
可如今这般模棱两可的答复,倒成功地引起了顾长思的怀疑。
祈安抿了抿唇:“但小的看霍尘对您的心意,不像是假的。”
“所以我想不通,霍尘仿佛对我的事情很上心,又仿佛对我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之前居然还说我是大魏唯一一位异姓王。”顾长思自己都笑了,“异姓王。连张觉晰都能骂我‘入不了族谱’,可见全天下都知道我这些事,唯独他不知道。”
祈安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悻悻地垂着手站着。
“罢了,盯着些吧。”顾长思把木盒放回案下,往里推了推,“他还没回来呢?”
“还没,要不小的出去寻他?”祈安勾头看了一眼,“眼瞧着外面像是要下雨了。”
“不必了,估计梁执生几日没见他,人家师徒俩有体己话要聊。”顾长思坐回去,按了按睛明穴,“只是一会儿若下起雨来,记得带伞去接一接,少淋一程是一程。”
一场秋雨一场寒,北境天气入秋多变,一场一场雨下起来越发冷,霍尘运气不好,每一次天上的乌云都比他的脚程快一分。他今夜说了太多事也听了太多事,不自觉喝得有些多,结果摇摇晃晃刚拐到定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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