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变少,又迟迟不见凉州其他城池派援兵过来,城中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压抑。
百姓都已带着细软,在官兵的护送下有序地撤离孟良,以防万一。
嘉月没有走,只是她在府中越发的坐立难安,食难下咽,索性便带着做好的两身衣裳和鞋子,央求哥哥带她去城楼处看看。
陆府在靠近东郊千户营的街道,乘马车去西北的城楼要近一个时辰,路上嘉月忍着没有打开窗户看外面,但那份寂静压得她更加心焦。
免死金牌毕竟不是能调动天下兵马的虎符。
凉州的指挥使是齐阎,他若有意扣押军情,不给援兵和粮草,就算陛下即刻下令由京城调兵过来,那多半也晚了。
思绪纷扰间,马车缓缓停下,嘉月深吸口气,努力敛起情绪,乖乖地朝哥哥挤出一丝柔和的笑意,拿起一边的帷帽戴上。
怀抱着给陆凛的包裹,少女迎着西北卷着热意的风,与哥哥一前一后,一步步踏上巍峨高耸,伫立百年的城楼。
只是越往上,风中的气息便越发冲鼻。
有血腥,有硝石,还有铁锈味,以及其它辨不清的味道扑面而来。
嘉月胃里翻滚,喉间溢出丝许克制不住的干呕声,身子微有虚软,忙不迭地以手扶梯,而温嘉誉也及时从背后轻轻托住她。
莫说嘉月,饶是他骤然闻到这样的味道也有几分不适。
上面的景象或许更为惨烈。
就在他想开口劝妹妹不要再往上的时候,嘉月却松开手,又一次迈开脚步。
望着少女纤弱却莫名执拗的背影,温嘉誉垂眸低叹了口气,眼底氤氲起苦涩。
她的性子或许真如大哥所说,与娘很像。
当年娘生她的时候没足月,胎位不正又是难产,稳婆,太医都说放弃,而向来温善柔弱的崔知韵拼着气血耗尽,也咬着牙不肯点头,要将她生下。
嘉月是从血里抱起来的,若再晚一点便是一尸两命,娘临死前有没有看到她的样子,哪怕是模糊的一眼,他们都不知道。
连当时在场的稳婆也说不清。
兄妹二人踏上城楼的一瞬,入眼的便是一地凌乱的刀剑,有人在捡拾嵌在各处,尚能用的羽箭,更多的却是瘫坐在地上,或多或少都裹着纱布,负伤在身,闭目休憩的士兵。
嘉月几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不远处帮着军医给一个伤重的,正哀嚎的士兵包扎的陆凛。
而他也同时看到了嘉月。
“蹲下!”
“给老子在那别动!”
就在少女迈开脚步要过来的时候,男人带着焦灼和怒意的暴喝将她惊懵在原处。
倒是温嘉誉最先反应过来,按住嘉月的肩立刻带她蹲到墙角处,而几乎是下一刻,几支冷箭凌厉地擦过他们的头顶,嵌进城墙。
惊魂未定的嘉月眼底涌上阵阵湿意,但她紧咬着唇,没让它落下。
给将士包扎好后,陆凛风一般跑来嘉月身边,揽住她的细腰推门便将她带到城楼里,隔绝外面的一切声息。
被晾着的温嘉誉接替他,撩起衣袖给军医帮忙。
“温嘉月你非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
这小房间里堆满了兵器和干粮,二人只勉强有一个落脚的地方,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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