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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春锦还傻愣愣地,一会看那花,一会又忍不住偷瞄陆凛,脑中天旋地转的。
松开沾了几点血珠的帕子,那道划口已不再流血,只是嘉月肌肤白嫩,这口子显得又红又深,突兀得让人心烦。
“温嘉月你出去一趟能耐了?”
将茶壶重重搁在桌上,陆凛觉得小姑娘没前两个月顺眼了,似乎竖起许多看不见的刺,碰一下就要闹。
“嘉月只是想顺大人的意,回家而已。”
垂着眼帘,女孩知道他烦自己哭,可她心里说不上来的难过,便有些不管不顾。
她没有死乞白赖,也没让他出来找。
他只要说一句走,她不会多留一刻,生死都不要他问。
臭陆凛,天天就会凶她。
“我哪来的意?”
陆凛被她气笑了,狭长的眼眸紧锁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语调有几分粗野的危险。
他陆凛从小皮糙肉厚,还治不了眼前这长刺的团子?
“你说过的,你说我是麻烦,你嫌我不能一个人走远路......”
他像是将之前的重话否认得一干二净,嘉月瞬间跨下脸哭出了声,像是被毒打过的小孩子,身子一抽一抽的,委屈到极点。
陆凛的脑壳子瞬间就炸了。
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他看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颊,眼眶都红通通的小姑娘,鬼使神差地发现她这样竟也好看。
只是吵,闹得他心里乱糟糟的,差点甩袖就走。
“老子还不能说气话?!”
“别嚎了!”
凶厉的余光扫过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的春锦和秋玉,二人立刻抱着花退得远远,不敢再看。
虽然陆凛以前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来这院里一趟,但能有求必应地养着一个来路不明,又貌若天仙的姑娘,那意思搁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不言而喻。
但这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又不像那么回事。
一个凶,一个乖得只会哭。
如今好像没怎么变,又好像变了。
陆凛依旧凶,但没有甩手走人,温嘉月依旧哭,但没因为他的言语和脸色而乖乖憋着。
最重要的是,自打她离家一趟,他便开始频繁过来。
反倒是嘉月不怎么待见他了。
秋玉和春锦的年岁与嘉月相仿,自是不懂,决定去问问在厨房忙活,烧汤给嘉月补身子的钱妈妈。
“那天我问你,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父兄的消息,我想回家。”
“你为什么那样说我......”
圆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嘉月眼前一团模糊的重影,她索性用双手捂住脸,垂着小脑袋,不再试图看对面的男人。
纤弱单薄的肩膀一抽一抽的,陆凛的心也跟着提起来,甩来甩去。
“温嘉月你可以了。”
放下按着头的手,陆凛猝然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嗓音低沉刻意带着凶煞的威胁。
但是抽抽嗒嗒的女孩根本不理他。
“再哭别想我带你去北丹城!”
这话一落,那黑乎乎的小脑袋抖动的速度骤减,半晌,嘉月缓缓放下沾满泪水的小手,抬起头,一双通红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他。
水光潋滟,清澈地倒映着对面高大健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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