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喉咙发出干涩沙哑的一声,声带好像受到损伤,陆时洲说不出道不出。
只能凭着仅存的意识,往前探出手。
──砰。
重重的一响之后,陆时洲整个人摔在地上。
后背传来的疼痛不时提醒着他现在身处何地。
影子消散,陆时洲半躺在地上,视线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不多时,盥洗室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
陆时洲今天一整天几乎都埋首在案前,胃部空空如也。
此时呕出来的,不过是苦涩的胃酸。
通透镜子照出陆时洲惨白毫无血色的一张脸,清水一遍又一遍扑在自己脸上。
沾湿了鬓角。
狼狈,太狼狈了。
顺着盥洗池,陆时洲无力滑下,冰冷的瓷砖抵在身后。
意识混沌,模糊在地上摸索,好不容易才找到刚掉落的手机。
屏幕碎成一片,呈放射状分布。
陆时洲头晕眼花,攥着手机摆弄许久,屏幕依旧黑暗一片。
无果,只能拖着沉重的身躯,慢慢往书房移动。
最下方的抽屉压着一张薄薄的个人名片,纸张捏在手心,陆时洲忽的弯了弯唇角。
……心理咨询。
是陆问秋之前给自己介绍的心理医生,先前还不小心被沈明烟看见。
不过那时她以为,需要心理治疗的,是陆问秋。
……
“陆先生,您好久没来了。”
光洁明亮的诊疗室内,医生一身白大褂,黑色眼镜后的一张脸温和慈祥。
“之前给你开的药,还在吃吗?”
“嗯。”陆时洲低低应了一声,“不过没什么效果了。”
医生面色一凛,神情凝重。
……
从诊室出来,黄昏的余晖铺了满天。
明晚就是跨年夜,今天也是医生年前最后一天看诊。
手上拎着药袋,陆时洲站在路灯下,忽的有片刻的恍惚。
记忆暂停数秒,陆时洲忽然想不起自己所处何地。
鸣笛在耳边骤然响起,击破了陆时洲最后一道防线。
猛地回神,陆时洲恍然两秒,方抬起脚,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
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在等着吃年夜饭。
各地游子从四海八方赶回家,火车站和机场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家家灯火通明,沈明烟早早回了家,和母亲一起做饺子。
沈母心直口快:“晚上有烟花秀,我本来还想着和问秋一起……”
话一出口,沈母顿觉不妥,赶忙收了声音。
沈明烟调馅的动作一顿。
往年的今夜,陆时洲和陆问秋都是在他们家里吃年夜饭的。
这还是认识陆时洲之后,两家第一次没一起吃年夜饭。
沈母笑意稍敛,视线试探在女儿脸上掠过。
“烟烟……”
“啊,怎么了?”
沈明烟不以为意弯唇,“烟花秀在哪?”
“在南江那,过去还得提前预约呢,不然没有好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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