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牵制到哪个地步,又还能忍受多久。
可明宜公主平息一切的做法,亦是给了陛下一个平坦的台阶。
所以顾衔章很可惜。
他本不应该放过这个机会,他本该利用宁王府、明宜公主、宁王爷,将陛下心上的那根刺扎的更深。
对面的少女低垂着眸,纤细的手指捏着瓷白的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褐色的安神药。
她轻描淡写地说,“因为遇刺的是我。不管陛下要追究到哪个地步,都是麻烦。”
只要是她,不论什么事,都会让人们想到宁王爷,宁王府。陛下也一样。
不管好事坏事,都是麻烦。
“公主很在意宁王爷。”他声音轻淡。
顾衔章第一次提到父王,宁久微顿了一下,点头道,“自然。父王和王兄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父王最疼爱我了。若换作以前,本公主才没这么好欺负。”宁久微拍了下桌,语气蛮横,“什么意外。就算真是意外,御林军上下也都得每人给我罚二十军棍。”
顾衔章笑了。
“可时过境迁。”宁久微叹了口气,不以为意地说,“如今父王和王兄都不在我身边了,本公主沦落至此,也就只能欺负欺负你了。”
顾衔章目色半昧,“公主承认一直在欺负我了?”
宁久微挑眉,“是又怎样。你是驸马,你就应该被我欺负。”
顾衔章对她不讲道理的谬论习以为常。
“至于其他人,本公主都会好好记着账的。只不过……”
顾衔章道,“今日之事,是意外。公主不必担心。”
宁久微看向他。
顾衔章却没有抬眼,他将药碗往她手边推过去一些,“喝药罢。”
他说着拿出一包蜜饯。
这也是她从府上特意带来的。
宁久微看看他手上的蜜饯果子,扔下手中的棋子,“不用。”
她说完,仰头将药一口气喝干净,潇洒地放下碗。
顾衔章抬了抬眉,不吝啬称赞,“很厉害。”
他注视着她,也不将蜜饯递过去。
相望一会儿,他仍不为所动。
宁久微蹙眉拍了下桌子,顾衔章漫不经心地勾了下唇,才伸手喂了一个甜蜜饯给她。
“还好吗。”顾衔章道,“今天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我没事。”
宁久微吃着蜜饯果子,看着顾衔章,有些扭捏地说,“倒是驸马,今天怎么如此及时地救了本公主?你不是走了吗。”
顾衔章顺手再喂给她一个,“路过。”
清甜的蜜饯将药淡淡的苦涩都驱散,公主殿下托着雪腮,眯着眼睛轻哼了声,“你分明是时刻关心着本公主吧。”
顾衔章抬眸,目光径直撞上她的,“公主殿下既然知道,怎么还要问。”
她本来就是打算调戏调戏他,却未料他承认地如此坦然,宁久微被他看的一怔,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忽然想起上辈子他用她的手将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膛,不惜用性命自证清白,想让她信他。信他没有谋害父王。
宁久微手搭在棋奁上摆弄着一颗棋子,感觉心有点热热的。她注视着他的眼睛,微微抬起下巴,忽然问,“顾衔章,你喜欢我吗?”
她眉眼眸光,语气声音,都坦荡清高,理所应当。就像他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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