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塌了。
百里长珩收了鞭子,从倒了篱笆的地方跨出去。
长随一顿,赶紧去追,“主君!”
百里长珩走的不快,很快就被长随追上,长随拦在百里长珩面前,近乎哀求说了一声,“主君,别走。”
百里长珩叹了一口气,“长随,若我真的要走,你是拦不住的。”
百里长珩上前一步,抬手将长随凌乱的发丝拂至耳后,轻声哄道,“告诉我吧,好吗?”
长随抿着唇偏开脸,不太敢看百里长珩的眼睛。
“长随,你应该相信我。”百里长珩道,“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你都可以告诉我的。”
“与你相处……八年。”百里长珩环抱住长随,将对方的脑袋按入自己的胸膛“八年,还不够你相信我吗?”
“不是,不是不相信你。”长随停了好久,才回抱住百里长珩,闷闷道,“没有不相信你。”
“那就告诉我。”
“回家说好吗?”长随妥协。
百里长珩暗暗笑了两声,说好。
回去的途中长随一直紧紧揪着百里长珩的袖袍,生怕他跑了。
百里长珩看出了长随的不安,反手握住长随的手,与之十指相扣,“要是怕我跑了,应该这样。”
长随悄悄红了耳朵。
他垂着头开始看自己的脚尖,瞧着自己的黑靴与百里长珩的白靴以同样的步伐往回迈,心情不自觉就好了起来。
两人回了屋,百里长珩推了长随先去洗漱,再三保证自己会在屋里等他回来长随才三步两回头地去了隔壁。
百里长珩失笑。
小长随还是这么好骗。
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口头保证,又能有什么用?要是百里长珩存了心思要走,别说一个保证,就算是拴十条链子在他身上他也能跑了。
不过百里长珩不打算骗长随。
他脱了穿的乱七八糟的外衣,蹬掉鞋子罗袜盘腿上床,撑着脑袋等长随。
长随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穿着中衣擦着头发回来了。
长随拿了赶紧的布巾搭在肩膀上,背对着床坐在脚蹬上。
百里长珩熟门熟路挪过去,拿了长随肩膀上干净的帕子替他擦起头发来。
百里长珩许多事做不来,唯有这件事,他做的极为熟练。
百里长珩仔仔细细替长随擦着头发,顺便问,“说说吧,为什么不愿意我去虹桥看看呢?”
“别说虹桥,自我上回大病后醒来,你便有意无意阻着我出门,到底是为什么?”
“我又没说要独自出门,带着你一起,你也不情不愿,这一个月来,我就出了这一次门。”
“走一半还被你捆回来了,长随,你得给我一个解释。”
百里长珩嘴上说着话,手上的功夫也没耽误,将擦干的一绺一绺放到前边去,后边的接着擦。
长随抿了抿唇,“只是担心主君的安危。”
“说实话。”百里长珩道,“长随,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在我面前,说不了谎。”
长随停了许久,才说,“我只是,只是不想主君离开我。”
“我如何会离开你呢?”百里长珩擦干了长随的头发,把人抱上床,两人一齐倒在床上,百里长珩拍了拍长随的背,“长随,我不会离开你。”
“你会。”长随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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