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没想到稚言竟然是为了这个细节反复观看这段监控,“稚律师果然明察秋毫。”
稚言若有所思道:“不过,这样的证据很容易被对方反驳。”
“但至少我们已经笃定,她确实在说谎,而说谎的动机是为了撇清徐振林的死和她自己有关。”
稚言赞同地点头,“另外,霍秀雅在口供里说,徐振林病发前在看电视新闻,用的是床头的伸缩电视,但是根据保姆和护工的证词,当时他们进去时,伸缩电视处于展开状态,但没有播放任何视频。”
“如果徐振林是在看新闻途中发病,那他必定不会自己去关,也就是说电视是霍秀雅特意关的,而她做这个动作,无疑是因为心虚。”稚言道:“所以我推测,让徐振林发病的,是视频里的内容,视频内容对他的刺激非常大,而播放视频的人就是霍秀雅,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她确认徐振林死后,便关了视频,并且出去呼救。”
稚言继续说:“要是这些推测都是事实,那其实这就是一场谋杀。”
“那你是怎么想的?再次报案,走公诉?”
“不,现在我们掌握的证据,算不上铁证,一切还只是推测,官司我们继续打,打到后面再见机行事,顾律师觉得怎样?”
“这件案子你是主导,我听你的。”
稚言问:“你不怕到后面走公诉,你的高额代理费没了?”
“我接打个官司的目的只有一个。”
“什么?”
顾禹谦摸了摸稚言的头,“让我的稚小姐亲眼看着伤害过她的人遭到报应。”
稚言笑了笑,“顾律师这是假公济私。”
“不止,甚至还想过徇情枉法。”
“那顾律师的想法很危险啊。”
“没办法,谁让他们触了我的逆鳞。”
而他的逆鳞就是稚言。
虽说顾禹谦说的这句话,稚言不知是真是假,但如果他想要徇情枉法,他是可以做到,并且还能做得天衣无缝,因为他太过熟悉法律,太过懂得给人设陷阱。
顾禹谦这个人,算不上善良,大多做得风生水起的刑辩律师或多或少都曾经试探过道德和法律的底线,甚至不少刑辩律师被吊销执照,或者引来牢狱之灾,对于这一点,稚言心里很清楚。
稚言看着顾禹谦说:“禹谦,答应我一件事。”
“嗯?”
“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藐视法律。”
顾禹谦对上她的目光,她的眸子里透着真挚和希冀,她在担心他,怕他走歪路。
顾禹谦抬手,将稚言脸颊边的头发绕到耳朵后,指尖有意无意扫过她的耳垂,“我的女朋友是未来的检察官,是法律的维护者,我怎么敢藐视法律?”
稚言覆上了他的手,“那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嗯。”
忽然,落地窗外有无数个红点升了起来,稚言看到时有些诧异,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星星点点是无人机。
她牵着顾禹谦站起来,走到他办公室的大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些红点,大约有五六百架无人机,在空中变换着位置,看样子是在空中摆出了一个字,隐约看得出前两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后面三个字是我爱你。
显然是有人的创意告白。
作为一个旁观者,稚言觉得挺有趣,便站在那多看了一会儿。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失败。”顾禹谦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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