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得自罚一杯,我可是跟你同时进屋的。”
“那倒不用,范总平时帮我照顾柏云就已经很感激了。说到这,我还得向您敬一杯。”
一道低沉的声音倏地从对面传来,半靠在椅子上的张向文举起酒杯轻轻和范源碰了碰。
应柏云闻言扫了他一眼,眼眸慢慢的染上了冷意。
“对对对,咱们向文还是柏云的师兄呢!以前柏云实习的时候还跟在向文身后当小尾巴。”
荀长停顿了一会,他笑着回想道:“对了,我还记得柏云第一次实习是不是……”
荀长的话刚落音,张向文轻咳了一声:“过去的事就不用……”
“荀哥记性真好,当时我确实跟他学了不少东西。”应柏云打断了张向文的话,不紧不慢的补充道:“也让我明白了利益为重的道理。”
此言一出,包间里安静了几秒。
直到门口传来敲门声才打破了凝结的气氛,接着服务员鱼贯而出,没一会桌上布满了热菜。
曾敛和范源对视了一眼,连忙转移了话题:“别的话就先不说了,吃饭,吃饭要紧。”
“对对对,先吃饭哈,我真的有点饿了。”
荀长连忙开口附和着,他看了一直低着头的冯上荣,转移了话题:“老范,这是你们律所新招的实习生吗?叫什么名字?”
游离在外的冯上荣闻言连忙抬起头来,他有些拘谨的站起身,给自己倒上了酒:“荀哥好,我叫冯上荣,刚出来实习没多久,还要跟您多学习学习。”
说完他昂起头,一饮而尽。
荀长见状连忙堆上了笑容,站起身给他回了一杯,调侃道:“小伙子酒量好,范大律师能带你出来见我们,说明你本身就很优秀,咱们互相学习学习……”
荀长眼转子一转,顺着话题补充道:“说到学习,我这次和向文来,也主要是为了一个案子。”
应柏云闻言和曾敛对视了一眼。
“想必你们也听过眉州那个经济案,不瞒你们说,这个案子现在是我们律所在处理。这些日子我是熬了好几个大夜才摸到一点门路,结果顺藤摸瓜到了g市。”
荀长一边说着一边倒满了酒,他拿着扎壶绕过张向文,径直走向范源,替他倒满了酒。
“我心想,这不到了咱范哥的地吗……”
应柏云平静的移开了视线,他向来不爱听荀长油腔滑调的台面话,也大概知道荀长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想通过范源疏通人脉。
就是没想到张向文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还来见他。
应柏云眸光一冷,他垂下了头,想到了最后抱病而终,他的第一位当事人。
那是个辛苦劳作一生庄稼人,由于劳作后中暑去当地医院吊了水,结果无良医生使用过期点滴引起她旧疾发作,诉苦无门。
找到应柏云时,她几乎瘦的只剩干皮了。
应柏云年轻气盛,势要为她讨回公道。
没日没夜的梳理证据,最后在庭审日却少了最重要过期药物的证据,导致案子一拖再拖。但当事人日渐羸弱的身体再也耗不起繁琐的处证过程,最后她死在最寒冷的冬夜。
这些年来,他始终也没法忘记她弥留之际说过的话:“应律师,你是个好律师,可是我没有钱,也等不起了。”
当时唯一经手人只有张向文,应柏云不想怀疑他,可只有他。张向文当时只说了一句话:“她没有钱,也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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