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今日,衙门便募集到了三十两银子,建一座学堂绰绰有余。
钱是田早河亲自募来的,他最是高兴,抱着募捐箱转了两圈,实在抱不动,又把它放下,“赵兄,咱们有钱了!”
六子嗤之以鼻:“三十两银子,我们赵大人一只手镯都比这贵。”
既然要募捐,赵鸢身为县令要以身作则。她将身上唯一的镯子也捐了,如今是真正的两袖清风。
傍晚她去探望高程二位娘亲,买礼的银子都是从六子身上搜刮来的。
徐大娘抱病在身,但她食肆照开。高程做起了临时掌柜内外招呼着。
高程两位娘亲盘腿坐在炕上磕着瓜子儿聊着天,赵鸢来了,便请她加入唠嗑二人组。
赵鸢婉拒道:“衙门里还有些公事处置,我不便久留。”
徐大娘道:“哎哟,当官还真不是个容易事,赵大人,衙门的活干不完就干不完,身体要紧,你这年纪轻轻的,万一落个病,以后不能生养了,那可咋办。”
赵鸢到底还是个姑娘,听到“生养”二字,脸颊泛红。
高程亲娘道:“赵大人,是不是因为那个巡抚使要走的缘故,最近多了好多公务?”
“周主簿要走?”
高程亲娘汉话说的不流畅,徐大娘嫌她磕巴,替她说道:“就在你来之前,李县丞在咱家铺子里请那个巡抚使吃烤羊腿呢,说给他践行,他俩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
李凭云?
给周禄践行?
根据她昨夜窥听到的内容,这二人可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啊。
还是说这个李凭云的胸襟,其实比她想的大一点点?
但不论如何,周禄不告而别,肯定是李凭云从中使诈。赵鸢不想当个糊涂人,她立马告辞,前往真红楼,却是人去楼空,没有逮到李凭云。
真红楼的老鸨怕她破坏生意,将她往出赶,“哎哟我的赵主簿,你天天来,我们还做不做生意啦?”
赵鸢解释:“我非有意打扰你们做生意,我是来找李...”
“李凭云出门送人还没回来。”
赵鸢踢着裙摆离开,上了骡车的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地方。
送人当然是要去城门送了,于是她立马吩咐车夫前往城门。
赵鸢一路从长安向西,途径大大小小的城镇,越是向西,城楼盖得越是敷衍。
而太和县在这一众破败城镇里,尤其突出。
其它县城都是在县城四周建立城墙,而太和县,则是在一座被遗忘的城墙之后,建起了县城。
守城的兵油子都是老相识了,跟赵鸢打了声招呼,继续插科打诨。
城楼之上,野草遍布。李凭云的身影就在那些野草背后。
赵鸢提起裙摆,脚步蹬蹬地上了楼。
“李大人,你可让我一通好找。”
李凭云近日一身广袖素衣,风吹得他袖子呼呼作响。赵鸢朝城外望了一眼:“周主簿走了?”
“嗯。”李凭云转了个身,面朝着赵鸢。
日暮之下,他眉目广阔。
赵鸢道:“就这么走了?”
“对啊,就这么走了。”
赵鸢低头思忖片刻,猝不及防道:“李大人,你不简单。”
周禄能以李凭云是贱民身份的理由将李凭云革职,就说明他尚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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