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群胡狗!”裴瑯厉声咒骂。
当年裴家平西域之乱,先帝在此设西洲都护府,西域残余势利贼心不死,又组起北凉国,在边关偷偷抢抢,弄的民不聊生。
裴瑯虽是个纨绔败家玩意儿,但血性不灭,恰好此行他带着自己的逐鹿军,当即做决定道:“阿元,你护送鸢妹去赴任,我带逐鹿军迎战,不打得这群胡狗叫爹,我裴字倒过来写。”
阿元道:“是!属下拼上这条命,也要送赵娘子平安上任。”
赵鸢听北凉人入侵,裴瑯要独自应战,这正是她展现气节的大好时机:“裴瑯,我与你既有婚约,这辈子是要患难与共的,绝不能丢下你。”
裴瑯不耐烦说:“鸢妹,有逐鹿军在,我不会有事。但若是我真出了什么事,你另觅佳婿,别忘了给我上香就行。”
赵鸢听裴瑯这么说,更不肯走,“裴瑯,你我婚书不改,我誓死为你守节。”
时不我待,裴瑯急着驱逐北凉胡贼,勒令阿元道:“阿元,带鸢妹离开!明日午时,太和县衙的人会在阳关迎接鸢妹,务必准时将鸢妹送到阳关!”
军令如山,一到真正危急时刻,逐鹿军这支街溜子也展现出铁血军魂。
阿元二话不说,扛起赵鸢,“赵娘子,多有得罪。”
赵鸢头脑一片空白,胡乱说着:“我的行囊...”
阿元道:“赵娘子,命要紧,别管身外物了!”
阿元把赵鸢扔进马车,一路疾驰。
从玉门关到阳关,一路都是沙漠,阿元一手握火把,一手驾马,夜里的沙漠是一片死寂的黑暗,阿元最怕在夜里出事,一整夜都提心吊胆。
终于日出,阿元松了口气,可马蹄突然下陷,他意识到遇到了流沙,于是一个一字马,从马背逃离,下落之时,用剑砍断了车厢勾绳,将车厢和马匹分离,避免车厢跟着下陷。
车厢分离瞬间,失去支撑,向侧翻仰而去。
睡梦里的赵鸢因这动静醒来,她意识到出事了,却不知出什么事,仓皇之中,大喊:“我的告身书!”
车翻了,阿元踩着沙去查看赵鸢情况,一只指甲缝里满是泥沙的手,攀上马车门,慢慢的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头钻出来,“好险,告身书差些掉了。”
“赵...赵娘子..你...没事吧?”
赵鸢抱着告身书从马车爬出来,“我没事,马车没了,咱们要如何赶路?”
阿元道:“我看前面有人家,咱们去借个驴车吧。”
赵鸢郑重地点头:“驴车好,我没有坐过驴车。”
二人在沙漠里徒步了三里地,终于看到了一家农户,阿元痛心地用三两银子换了辆驴车,为赶能在午时赶到阳关,他不断拿鞭子抽驴屁股,眼看太阳快升到正头顶了,离阳关还剩十几里地。
阿元边赶车边安慰赵鸢,“赵娘子你别急,我保证准时将你送去阳关,一刻不晚!”
赵鸢一路奔波,胃里翻江倒海,生怕开口就吐出来,一个字都不敢说。阿元反而以为她心急,更用力地抽驴屁股...
午时,阳关。
玉门关和阳关一带,寸草不生,触目可见,尽是荒凉,人烟全无。终于,阿元看到了几个士兵的影子,在士兵旁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提着“阳关”两个大字。
“赵娘子,到了!”
赵鸢抬头向前望去,她视野中,恰有一辆马车,从地平线驶来,和他们快驴加鞭不同,对面那辆马车及其悠闲。
阿元警戒心极高,他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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