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长大的保姆,看着病床上的人感慨万千。
好好的一个人,二十不到的大好年华,谈了场无疾而终的恋爱,成了植物人……造孽啊。
医生说,即使醒来,也一辈子离不了轮椅。
那样惨烈的车祸,能捡回半条命就算万幸了。
李芝悄悄抹泪。
“哪段录音?”蒋溯问。
李芝谨遵医嘱,每天给危敏因放录音或者说话,能得到自主意识反应的,她都会标记下来,再重复播放。
她重新拿出危敏因的手机,找到半年前的一条录音,点下播放键。
病房响起蒋溯这半月来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声音:
-我喜欢敏因。
清泠的话音有些粘连,以致于显得娇憨,是喝了酒的缘故。
-只喜欢我吗?
少年很激动,追问着。
-当然。
蒋溯扯唇,大概对殷松梦而言,一句喜欢,就和每天吃饭一样轻易吧。
轻易到可以肆意践踏,连头也不回。
“少爷你看,敏因他!”
病床上的少年泪珠藏进鬓角。
李芝激动,奔出去找主治医生。
蒋溯伸手替他揾净泪痕,眸底黑沉:“敏因的痛苦,她真应该体会一遍。”
彼时的殷松梦,正在绿茵马场驰骋,马背上的她飒沓如星,几圈下来整个人仿佛被晚风涤洗干净了似的,脸蛋挂着明艳的笑。
远处的中年男人满脸欣慰望着高踞马背,迂缓速度朝自己来的女儿。
“占雪也就在你面前温顺了!”殷得麟笑说。
西装下的肚子拱成了山丘,一尊弥勒佛似的和蔼。
占雪是匹阿哈尔捷金马,十八岁那年殷得麟送给松梦礼物,性子极其暴烈,最后被松梦给驯得服帖。前段时间还陪她去外省参加了一场马术比赛,回程途中运输不当,前蹄轻微的磕伤了,可把她心疼坏了。
电话里听她爹说占雪的伤养好了,立马飞奔来马场。
几圈下来,荡气回肠的,哪还有烦心事儿。
她一跃下马。
“可以跟爸爸说说,昨天电话里语气为什么不开心了吧?谁惹我宝贝女儿了?”
在当爹的偏心的眼里,他女儿乃乐天派,从不介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果她都不开心了,那指定是哪个王八蛋做得过分了。
“哎呀,也不重要了。”
她乖乖挎着殷得麟的臂弯。
“爸爸我今晚回家住,好久没吃爸爸做的菜了。”
“好好好,爸爸亲自下厨。”
不仅如此,殷得麟还发消息给自己的情人,鲍太太,让她今晚别过来了。
殷松梦脾气大忘性也大。
骑了场马,在家吃顿饱餐,睡个饱觉,早忘记蒋溯这号人了。
一连好几天,不是在这个死党的酒局上就是被哪个姐妹喊去兜风逛街,周末还能飞去加利福尼亚的半月湾冲个浪。
玩疯了性子,回到学校附近的家,见鞋柜里有男生的鞋才想起来蒋溯的存在。
客厅沙发放了些她的洗漱用品、衣服裤子之类的,旁边还有一口敞开的行李箱。
她卸下包,悄默声循着光亮找去衣帽间,蒋溯一贯的衬衫长裤,正在收拾东西。
她踮脚从背后捂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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