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抱猫少年,“这位是?”
甄观棋想也不想答道,“太守大人安好,这位是老……”
“老朋友,”苏岚微笑着揽住对方肩膀,旋即抱拳同南州太守客套,“小子贩假,仰慕太守大人已久,今日得见,属实三生有幸。”
南州太守心底又肯定三分,早闻苏家子得范老青眼,这个“范”姓必然出自范老的范,外加甄观棋在侧,眼前人必是他要找的吕小公子无疑了。
一大一小,各怀心思,两位第一次见的陌生人谈的宾主皆欢,甄观棋在某刻好像隐约看见两人后面有大尾巴在疯狂摇动。
甄观棋被两人共同迎入单独宾房时尚且恍惚。
不对劲,这简直是大有问题——他们两个人不是第一次见面吗?不是他才是连接两个人的纽带,明明是三个人的故事,为何如今倒成了他们两个的主场。
也许自己不应该在桌旁,而应该蹲在桌子下面。
“太守大人朝乾夕惕,实属南州百姓之福,来,小子敬您一杯。”
“不敢当不敢当,范小友人情练达、年少有为,实属我大辰一大幸事啊。”
苏岚和南州太守觥筹交错、谈笑风生,不一会儿便称兄道弟。
坐在两人中间的甄.透明人.观棋借着两人商业互夸,尴尬闷头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喝到靥飞红霞,整个人如仙人飘飘欲仙睡在云端。
酒过三巡,两只大尾巴动物终于各自露出自己尾巴。
南州太守停杯投箸,摇头哀声叹息。
劝酒不成,少年放下杯子从善如流问,“兄长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如说给愚弟一听。”
“倒也不算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南州太守摆摆手,故作矜持,“不过树大招风,被眼红的小人上书编排污蔑罢了。”
“天子脚下竟有此等不公事!是谁编排兄长,看我不去剁了他的舌头!”
南州太守袖角擦了擦眼角鳄鱼眼泪,“我只偷偷告诉熟人。范贤弟,你可千万别替我出头,那人威风的很,连圣上都要忌惮三分呢!”
桌上菜色丰盛,竖起耳朵的甄观棋夹起凤鸣西瓜果切放在口中。
这味道又酸又涩,属实难吃。
酒被这酸水醒了大半,久久听不见南州太守下文,这才茫然认识到外人竟是他自己。
待甄观棋讪讪给两人关上门,南州太守方才放下衣袖开了口,“那人你也认得,就是——”
“刑部那条老鬣狗。”
苏岚拿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用假笑掩盖内心片刻慌乱。
贪了南州的赈灾粮款被钟毅遥盯上还贿赂哪门子关系,以他愚见,南州太守不如一条白绫上吊,也免得连累家中妻儿老小。
擦眼泪哀叹“世风日下、奸臣当道”的南州太守沉浸在自己倒打一耙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丝毫没在意苏岚此时异样。
“那条老鬣狗好不是东西,竟诬陷我的囤粮都是贪污南州赈灾粮款而来。你也知道为兄品性,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他的污蔑已经传到圣上耳朵,为兄、为兄恐怕……”
“难逃此劫了!”
少年扶额不语,半晌扼腕叹息,满饮一大白。
“可惜小弟如今不过一介白身,不然定要在朝堂替兄长死谏,与那胡作非为陷害忠良的老狗斗争到底。”
“有什么是小弟能帮上忙的,兄长但讲无妨。”
“欸,贤弟不必如此自责,愚兄还真有事求贤弟帮忙。素闻贤弟在宫内有些门路,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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