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的忍受痛苦。
而且身体的直觉总难作假,他清楚地感觉到,当他抱住柳锋明的那一刻,柳锋明卸下力气,依靠着他。
这就够了,梁煜衡想,不要再奢望更多。
——比如不要奢望柳锋明真的会在夜里叫他,和他相处的一大准则就是要充分接受且时刻铭记这人就是爱死扛。
如果条件允许,他恨不得和对方睡在同一张床上,最好在用橡皮筋把两个人拴在一块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提出这个建议被柳锋明给踹到地上的概率很大。柳锋明会说:“当心传染。”
所以他给自己每隔一小时就订了闹钟,踮着脚尖光着脚三番五次潜入卧室查看对方的情况。
柳锋明闷头只管睡,杯子里的水没人动过,一个小时后发汗退了烧,一直到清晨也没再反复。
梁煜衡昨天一大早去市局加班,今夜又熬了一个通宵,扛到早上看到对方情况好转,终于没抵挡过困意躺在沙发上睡过去。
再醒是早上七点多,他睁眼第一眼看见窗户外头满眼的白,夜里雪下得异常大。天放晴了,太阳一晒亮得晃眼。
他坐起来,身上盖着的毛毯滑落,沙发没枕头,睡了几个钟头脖子发酸。
梁煜衡一边用手捏了捏后颈,揉着眼睛打哈欠,猛一下才看见柳锋明正坐在身边,把他吓了一跳。
才想起毯子应该是对方帮他盖上的:“怎么醒得这么早,还能多睡一会儿。”
柳锋明脸上有种迫切的光:“不睡了,我跟你去市局。”
在办公室开会的时候梁煜衡就头大,边写笔记边深刻反思自己实在是很不讲原则。
像这种顺从柳锋明心意但是违背正常生活常识的事情,怎么就再一再二又再三呢?
对方此时此刻正坐在他对面,烧虽然退了,他咳嗽反而更重,话说的稍微长一点就几乎是咳嗽的间隙里讲话。口罩挡住苍白的脸色,只露出一对眼睛发亮。
也就案子能有此殊荣,柳锋明今天一个小时里讲的话可能比这一周和他的对话加起来还多。
这份异常的亢奋让梁煜衡不免担忧,情绪激动带来的肾上腺素分泌可以暂时掩盖掉身体的很多不适,然而当激素褪去时,被过度使用的身体会加倍教训肆意妄为的主人。
但他经历过这种时刻,他拦不住柳锋明。
在来这里的路上,柳锋明简短地跟他讲述前因,以作为说服他带自己来市局的理由。
“上次提到的S市的案子,你还记得吧?”
“记得。”梁煜衡一瞬间有点心虚。柳锋明在清江县的审讯室外面曾经和他含含糊糊地提过一嘴,当时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帮对方关注相关消息。
一转眼就忘了,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再说工作本来就很忙。
“周队说盯了很久,他的下线今晚要和人交易,我们会协同配合缉毒部门。”
梁煜衡有点疑惑:“就一个下线也值得这么激动?不是说他位置挺高,在逃很多年都没什么动静。”
“从去年开始活动变得频繁起来,我们认为他的势力不比从前,不然不会一直躲在X市周边活动。”
梁煜衡了然,这几年的打击力度非常强,违法犯罪团伙的日子并不像电影里那么风光。说句难听一点的,除非是远在海外的大毒枭,卖白粉的可能还没有搞电信诈骗的来钱快。
“你来X市,就是因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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