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
梁煜衡回身看看上锁的房门和自己身上仅剩的短裤,在空调不足的走廊里大了个哆嗦。
没穿鞋,地毯还有点扎脚。
人在刚从梦里惊醒的时候,脑子果然不太清醒。
穿成这样跑到楼下去找前台实在尴尬,万幸手机拿在手里,拨了电话叫人上来开门。
来送房卡的值班保洁是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开门前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姿容审视了一番,边刷卡边说了句:“出来玩是容易吵架,你得多哄着点女朋友。”
满头问号的梁煜衡进了屋,看见雪白的被子底下露出一小节柳锋明头发的毛茬,才忽然顿悟刚才那阿姨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谁是被赶出来的啊?
他恶狠狠抄起体温枪往柳锋明脑袋上一怼,显示屏上跳出一个不高不低的数字。
三十八度,温度还是没完全下去。
梁煜衡一面叹气,一面摸了衣服换上。
到最后还是没能陪柳锋明一晚上,他不放心,但他必须得走。
这个职业永远有太多无奈。
冬天夜长,到市局的时候天都还没亮。市局的法医姓李,年纪比梁煜衡稍微大些,孩子刚上小学。
李法医做事情素来仔细,忙活了一晚上,这时候刚换了衣服在打盹。
梁煜衡丢了袋面包过去:“辛苦。”
对方看起来并没有被一晚上的工作影响到食欲,撕开包装拿过来就啃:“刚捞上来的时候我就担心,心说千万得是一个人。结果你看,怕什么他就来什么。”
梁煜衡心道人还是不能瞎嘀咕,虽然早有猜测,还是难免惊讶:“真是两个人?”
“嘿,你也偷着猜呢,所以说直觉这东西还是神奇。”李法医边说边往下咽面包:“两名死者,都是男的,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我们最终打捞到遗体的地方下面是个深潭,入冬水很冷,尸体能保存的时间延长,起码过了几个月。但是具体的死亡时间不好判定,一时还说不好这两个人是死于同一起事件,还是凑巧一起给捞上来的。”
梁煜衡叹气:“能找到的还是太少了。”
李法医跟着摇头:“水里有鱼啃食,加上开闸放水。水警还在捞,但是我估计可能收获不会太大了,好在最重要的一些部位还是找到了。”
“怎么死的?”梁煜衡问。
“两个都是溺死的,现在还不能判断是自杀还是他杀,dna拿去跟失踪人口登记那边比对,至少还要两天。”李法医啃完了面包,站起来转转腰:“有些新捞上来的物证在屋里,你可以去看看。”
梁煜衡劝对方去值班室睡一觉,自己进屋查看打捞上来的随身物品。
少说过去几个月,捞上来的东西甚至都很难确认是不是死者的。梁煜衡的目光扫过一条快看不清面目的牛仔夹克和一只袜子,最终落在一枚手表上。
金属表带在水里泡的边缘生锈,屏幕开裂,但是表盘上的logo依稀可辨。
他把物证袋提起来,仔细端详。
总感觉在哪儿见过。
作为一个思想觉悟很高生活作风俭朴的富三代,梁煜衡虽然有几套房子买了辆好车,对于奢侈品可谓是一窍不通。
手表,他只认识卡西欧。
他看了一会儿,脑子里模模糊糊好像过了个什么东西,冲进办公室打开电脑,翻出失踪人口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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