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多亏了君以身涉险,若是让贾在那个时候去拜访春申君,贾是万万不敢的。”
李园摆摆手:“唉,春申君向来温和有礼,只是拜访而已,算不得以身犯险。”
虽然李园早就谋划着对春申君不利的事,但对于春申君的品性他还是很认可的。
姚贾摇头:“话非如此。”
“当年楚王质于秦,多亏了春申君才顺利返回楚国继任王位,因此春申君深得楚王信任,入相十二载,君臣相交如初。而春申君为相以来,多次领兵出战,先解了赵国的邯郸之围,又北伐灭掉鲁国,就连这次合纵也是春申君领事。如此允文允武,摄领朝政之人,又岂会是真的温和?”
“这……”李园也迟疑了,叹道,“身为主君,自是要有主君的威严才行。”
只是有时威严过了头,纵使是忠诚的门客也要生怨了。
若是在其他人面前,李园怎么也要为春申君辩驳找补一下,但与姚贾一同经历了之前的危机,李园早把他当做自己人,毫不掩饰对春申君的不满。
姚贾唏嘘:“主君如虎豹,为人臣子的只有时时小心,方能保住这条小命了。”
李园想到了姚贾的王上,秦王嬴政,那是出了名的暴虐,姚贾在秦国讨生活,日子也不好过啊。
“哎。”李园叹气,深感同命相连,同时也对姚贾更多了一丝亲近。
姚贾:“索性也不是全无收获,如今楚国上下售卖绸缎的事都由李园兄统管,想来这门客也只是暂时的。”
李园谦虚:“为时尚早,为时尚早啊哈哈哈。”
姚贾又是一顿吹捧,什么‘李园兄大才,想必那天不会太远’,‘门客身份限制了你的才华,你就应该出将入相’,总之就是撺掇李园,别给春申君当门客了,出来单干吧!
现在全楚国的绸缎出售都掌握在你手里了,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凭自己的能力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这样大家就都知道,你一向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说话的,而不是春申君门客这个身份。
“凭自己的能力”,划重点,并且姚贾说了不止一遍,力求让李园将绸缎的税收与春申君隔得远远的。
白米和绸缎是楚国的两大特产,因产量稀少,只能供给贵族,价格十分高昂,因此哪怕重农抑商,绸缎商们还是赚的盆满钵满,别人指缝里流的是水,他们指缝里流的是黄金。
现在整个楚国的绸缎都归李园管,这大笔的黄金就要流进李园的指缝里了,李园是个极度贪婪又好享受的人,他多半会拿去吃喝玩乐,这是姚贾乐见其成的。不然若李园与春申君同心,一个手里有钱一个手里有兵,对秦国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对于姚贾的劝告,李园深以为然,事关绸缎收税一事,经手此事的都是楚国官员。
春申君任楚国丞相十二年,朝堂上下都是他的人,到时李园用着春申君的人,还要借用春申君门客的名头,那这税收到底是他自己做的,还是帮春申君做的?
所以李园非常听劝,并且再次感叹:“先生助我良多啊!”
姚贾但笑不语,举起酒爵:“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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