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看他们神色中,不全然是被听到私密话的尴尬,更有几分探究和忌惮,虞凝霜便想,他们肯定也是知道了昨日她牵扯出的事件。
欺软怕硬、外厉内荏的东西。
虞凝霜挂上笑脸,走到呆立的两人面前。
“两位可要管好这张嘴。”
说着,她缓抬手,纤直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点在弯起的唇上,像一只尖利的箭搭在满弯的弓弦。
“否则呀,脊杖二十。”
两个帮厨脸色巨变,胳膊一抖差点带倒了冰鉴。
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心有余悸地看着虞凝霜翩然走远。
昨日激活的是冰块系统,虞凝霜却觉得浑身涌出一股炙热的蓬勃力量。
在这金雀楼里行走,她的步履还从未如此轻盈过。丢了工作又如何,闹到人尽皆知又如何?
不再韬光藏拙,不再畏首畏尾,不再压抑忍耐,她要让那些人不敢再轻狂,要让他们的手、他们的嘴、他们的心永远被随时离弦的箭尖所指。
金雀楼食材都经陆十五娘手,她因此甚是繁忙,见虞凝霜来,并没什么时间叙话。
然而,或许是一种天然相通的理解,她很明白虞凝霜的处境,也不需再多言,只边打着算盘边道:“离了这里,未必不是好事。我看小娘子是个有本事的,以后定有更好的光景。”
她手上飞快,将算盘珠子拨得急如春雨,连发髻也跟着细细地颤,宛如雨中花枝。因此这番祝福听起来就极有生命力,好像明天就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似的。
虞凝霜忙也诚心回了几句,道“有缘再见”,两人相视一笑,算是别过。
————
“阿姐,要不、要不书塾我就不去了。”
虞凝霜听了咂舌,卷了卷手中的习字册敲虞川头上,“这说的是什么话?”
她利索地收拾好文具,将布包往弟弟身上一挎,“走,送你去书塾。”
虞川面对阿姐的支配向来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听从。
而虞含雪爱热闹,照例要跟着一起去送阿兄,手足三人便一同出了门。
只是往常洒满欢声笑语的路途,今日却罩着沉默。
在虞凝霜的坚持下,虞川七岁就开了蒙,于坊间一间书塾学习至今。对这样的机会,他当然又珍惜又感激。
可也正因如此,他每季的束脩成了家中最大的开销。现在阿姐又没了金雀楼的活计,虞川无法再理所应当地享受这一切,自然动了休学的念头。
虞凝霜看着心事重重的弟弟,知他心中所想。
方才她回来时,阿娘正带着两个小的吃朝食,听完她的境遇,无不忧心忡忡到饭都吃不下了。
但因时机未到,虞凝霜尚没透露冰块的事。现下不忍弟弟再自责,她便不再藏着掖着。
“莫担心,我有了赚钱的新法子,做些小买卖。端午肯定能给你交上束脩。”
这话虞川本来不信,可在他眼中,阿姐又无所不能,一时还真不知作何反应。
一旁的虞含雪则直接信了,又叫又笑的,逗得虞川都绷不住神情,只能将信将疑进了书塾。
虞凝霜带着妹妹回到家时,许宝花已依照她说的,将皂角米准备好了。
皂角米经过漫长的浸泡和熬煮,渗出充足的胶质,透亮中带着黏腻,挨挨挤挤凝在一起。
虞含雪如欢叫的鸟儿,直接把虞凝霜要做买卖的想法秃噜给了许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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