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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油居然也能制肥皂,如此看来五文钱稳赚不赔。”
“……竟还有自带清香的香皂,家里的婆娘和女儿定会喜欢。”
“肥皂和粮食……王爷是个妙人,相见恨晚呐,怎的不生在我陈家呢。”
而柘庆锋手里同样拿着肥皂,不过与春光满面的陈富相比,神情较为落寞。
刘和德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暗叹一口气。
看来肥皂一事是定了。
隔壁船,几人凑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王爷说的肥皂真能用?”
“岂止啊,五文钱的肥皂比猪胰子好用多了!”
“这么便宜!”
神奇的肥皂经过一天的发酵被夸得天花乱坠,其他海船上掌帆的,烧火的,即使半信半疑没亲眼见着,不妨碍他们说上几句争得面红耳赤。
反反复复那几句话。
“我听谁谁说……”
“不是骗人吧?”
“真的只是猪油和草木灰水加点石灰粉混着烧?”
传来传去真假难辨,也有门路的找买到肥皂的人瞅一眼真假,连覃洐妻子杨玥也掺一脚。
“瞎折腾,你从哪里听来的话,就是加了草木灰水的猪油,能起什么用,洗衣沾个满手油污。”覃洐轻哼,自家媳妇云亦云瞎起哄。
“你又没使过你怎的知道。”杨玥好歹是将门出身,没京中女子般唯唯诺诺,被骂后气势毫不含糊。
“他是个什么货色你难道不清楚,无非是买通了船工夸大其词。”
“在京时我亦对他有成见,可如今肥皂一事,断不能因先前的事而单面否认其作为,”杨玥是个爱凑热闹的,当即撂筷子起身,“不行,我要去瞅一眼。”
“着什么急,晚膳还没吃——”
提摆踏出舱门半步的杨玥收回脚,就在覃洐以为她用完晚膳再行动时,杨玥抓起一块酥饼叼嘴里夺门而出,跑远了嘴里还唔唔出声:“给唔留着点——”
留下覃洐与自家三岁大,乖巧咀嚼的儿子大眼瞪小眼。
“你娘不要你了。”覃洐愤愤道。
覃长瑜看自家老爹就像看白痴,他默默漱完口自己蹬着小短腿下桌,离开前不忘回呛:“是不要你了。”
这孩子,瞎说什么呢。
家里全是舞刀弄枪的,武将之子覃长瑜从小耳濡目染,离京前他爷爷专门教了他一套拳法,覃长瑜日常绷紧小脸肃穆地打完三遍,等背后全是汗才停下动作回到船舱,发现他老爹还坐在饭桌前注视前方,眼神呆滞。
妥妥一望妻石。
“娘真不要你了?”
犀利一刀捅心窝,覃洐恼羞成怒把小豆丁一把抓起来,高抡起粗糙的大掌,结果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河东狮吼:“覃洐!”
熟悉的声调吓得覃洐整个人一激灵,手蓦然松开,幸好杨玥接的快,顺利救下差点摔个狗吃屎的儿子,但心里还是砰砰跳个不停,后怕不已。
趁媳妇没发火前,覃洐结结巴巴:“诶,我就吓唬吓唬他,没打算真打,是不是啊儿子?”
覃洐挤眉弄眼,覃长瑜不理不睬。
不管是真打还是假打,拿他发泄,摔他是事实,欺负小孩是不人道的!
见着儿子的反应,覃洐莫名心酸,好歹他是小家的一家之主,母子两同仇敌忾他反而成了恶人。
好吧,他也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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