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之中,那副纤尘不染的模样。
再与现在浑身上下充满凡尘烟火气的模样一对比,瞬间就顺眼了不少。
那双幽幽的赤瞳在昏暗的角落里发出萤柔的光,他看着裴应淮任劳任怨地将地上桌上墙上的黑色墨渍擦了干净,看着他不知从哪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木质浴桶,看着他起锅烧水,待到水温恰好,他伸出手去试探了下,将锅中的水倒入了木桶之中……
等牧听舟反应过来想要逃离的时候已经迟了。
他后脖颈的白毛瞬间炸起,被拎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处于蒙圈状态,尾巴尖尖没入水中后他才恍然醒悟,挣扎着想要逃离。
“裴应淮——裴狗!放开我!”
裴应淮微笑着拒绝:“不行,这个没得商量。”
然后,不顾牧听舟的拒绝,执起皂角将他翻来覆去里里外外都洗了个干净,就连柔软的肚皮也不例外。
折腾完所有后已经月上中天了,窗外蝉鸣牧听舟筋疲力尽地摊死在床上,先前乌漆嘛黑黏成一团的毛毛也早已恢复了净白柔顺。
裴应淮估计也是累得够呛,躺在他的身旁,胸膛上下起伏着。
牧听舟瞥了眼他,慢吞吞地挪着位置,盘着身子躺在了裴应淮的身上。
他的重量不轻,裴应淮闷哼了一声,侧过身子,将毛茸茸的白狐狸捞进了怀中,脸埋入了他的脊背之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裴应淮:“香了。”
牧听舟:“废话,方才才洗过。”
他道:“行了,你别说话了,我现在听见你说话就烦,赶紧睡觉!”
语毕后,他也没有再发出什么声音,缩在温暖的被褥之中,静静地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牧听舟又等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钻出了被褥,悄无声息地站在床榻的边缘,居高临下地望着床榻之上熟睡的人。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柔和的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投射出的阴影照在地上显得狭长又岿然。
牧听舟再三确认过裴应淮是真的睡着后才悄然松了一口气,打入了一股灵力进入他的体内,默不作声地替他修复着那极度缺少的精气神。
没有办法啊,他这副身子没什么太大的能力,要是唯一的储备粮就这么死了,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牧听舟给自己找足了借口。
白日里又是吸精气又是打扫屋子又是给他洗澡的,更别说这冰鉴镜造出来的裴应淮没有什么高深的修为,自然也是累得够呛。
临走之前,他又回头望了一眼,床榻上的人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没动,牧听舟这才完完全全放下心来,趁着月色头也不回地跑离了木屋。
也就是在他前脚刚迈出木屋,后脚抬起时,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幽邃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不远处跑远了的小白影。
裴应淮轻啧了一声,坐起身,喃喃自语:“就少叮嘱了一句,趁人不备就跑没影了,小没良心的……”
小没良心疾驰在黑夜之中,在月光的映衬下宛若一道银色的闪电。
尖利的爪子触碰在地上,却依旧寂静无声,他收敛了全身的气息,隐蔽在阴影之中
穿过小巷,灵力包裹在全身,与此同时,牧听舟的神经也紧绷到了极点。
循着白日里记忆的方向,面前的一切重新变得开阔了起来,遇一路奔驰到了小巷的末端,刹住了身形。
他在榕树下,看见了一个人。
清朗月光下,一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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