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自然多用了几分心思,连着未央宫内外都有焕然一新之色。
至于楚云腰提及的两块空地,小花园的管事带人连夜收拾了出来,不光除了杂草,还翻了土施了肥,又在两侧围了一圈篱笆,打理得甚是仔细,全然看不出荒废已久的模样。
除此之外,他更是赶早儿找相熟的宫人求了菜种来,什么冬菜豆角白萝卜鲜菇冬笋,十几包种子,应有尽有。
果不其然,等他把这些种子献上,皇后虽没免了他的罚俸,却口头赞扬了好几句,可算叫他在手下人面前直起身板来。
反是楚云腰没什么选种的经验,昨日被秦王世子耽搁了时间,也没能静下心去看书,如今跟重锦凑在一起,也只会挑些颗粒又大又饱满的出来,好在每包种上都写了名字,才叫她们不至于抓瞎。
重锦挑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小声道:“这等小事殿下何至亲力亲为,交给底下去做就是。”
楚云腰耐心解释:“这是我想种些东西,全交给旁人反没了乐趣,索性我在宫里也没什么事,这种点菜看着简单,实际最是耗时间,我也权当解闷儿了。”
种地还能解闷儿?
重锦不理解,却也没有再多嘴问询。
就在楚云腰在桌边挑种子挑得不亦乐乎之际,与正殿相隔甚远的一角上,裴鹤羽却在发暗的屋子里备受煎熬。
他身上带伤,胃口不算好,可他毕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不吃就觉胃里难受,连着两三顿不吃,可不浑身都难受了。
直到又是一整天下来,不光没人送饭,连水空了也没人给添,便是往日来问候他伤势的人都不见了,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这是……被惩罚了?
因对皇后不敬,惹了那位殿下生气?
这个认知叫裴鹤羽一阵怔然,然他心里除了这些并无气闷羞恼等情绪,更多的还是意外和惊奇,尤其是在经受了昭阳宫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后,区区不理不睬不给水不给饭,倒有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好笑。
就这样到了天黑,就在裴鹤羽半睡半醒之时,屋外传来的脚步声叫他骤然惊醒,他身体未动,只目光警然地望着门外。
吱钮——一声,房门被推开,重锦率先走进来,她身后跟了两个小丫头,一人提着灯,一人端着粥,两人有条不紊地跟进来,提灯地把屋里的蜡烛全点上,端粥的则侯在一侧听吩咐。
重锦没有说话,而是等屋里亮堂后,把整个屋子都打量一遍,最后才将视线虚虚地落到裴鹤羽身上。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床上的少年,眸中难免带了一抹挑剔,半晌才听她问:“殿下有问,裴世子可认识到错处了?”
久违的称呼叫裴鹤羽又是一愣,随及才意识到后面半句。
他背后有伤,只能趴在硬板床上,因姿势问题,半面脸都挡在阴影中,难以看清神色,只听他沉默后才说:“我……奴知错。”
“错在哪儿了?”
“不该忘恩,不该顶撞殿下,认不清自己身份,叫殿下不悦,又给殿下惹了麻烦……”之前他还不觉如何,现在这么一细数,才觉出竟犯了这么多错,而这竟只是一日挨饿做罚?
不管他心里服不服气,身份地位是摆在这儿的,而他回来后也有想过,那日若是没有皇后出手相救,只怕他就算没死在刑杖下,侥幸被拖回去,也早晚被夏贵妃折磨而死。
如何能跟现在这般,安安稳稳趴在床上养伤,还有宫人御医定时定点的问询换药,若非腕上的黥字提醒着他,他都怀疑秦王府是不是真遭了刑,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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