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锦不知她心态上发生了什么转变,听她终于没有反驳,面上不觉露了笑,且她还清晰感觉到,殿下周身弥漫的忧郁之气散了些,整个人好像都精神了起来。
正当她又是不解又是为之高兴之际,却听楚云腰问:“在这宫里,除了你与素衣,还有谁能叫我放心差遣吗?”
重锦没有露出分毫不高兴,想了想,恭敬道:“殿下若是需要人手,奴婢会替您安排好,调其至您跟前听差的,只是这未央宫的仆婢常有更换,最近也没细查,殿下要是觉得不好,奴婢这就将殿里的人都查清楚,定不留隐患。”
楚云腰稍稍颔首:“那就辛苦你了。”
重锦莞尔:“为殿下办差本就是应当的,当不起您一句辛苦。”
楚云腰还想道句谢,话到了嘴边突然反应过来,这已不是她熟悉的时代了,为了避免招其怀疑,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午膳后静坐片刻,楚云腰觉出两分疲倦来。
重锦说:“殿下应是还没好利索,御医前日给您看诊不还说了,要您多多休息,殿下要是没什么事,奴婢扶您回去歇下吧?”
楚云腰虽是才定下逃命的新目标来,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从何下手,思来想去,还不如好好睡上一觉,待养足了精神,再寻思下一步如何走。
等她歇下后,重锦守了一小会儿,就出去将殿内的宫人全召集到一起,锐利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直至将所有人看得两股战战,方冷声道:“那些身子不干净的,自己趁早站出来,不然叫我来指,那就不只是赶出去这样简单了……”
未时三刻,楚云腰自睡梦中醒来。
她才睁眼没多久,就听到细微的衣饰摩擦声,转头一看,正是重锦拿着用温水浸过的软帕过来了。
“殿下起了。”重锦将软帕放下,屈膝欲跪到脚踏上,好服侍楚云腰坐起来。
楚云腰幼时也是有人照顾的,但像重锦这般周到的,还是头一回见,她又不是很能适应与她年岁一般的女子常跪常起,索性在她跪倒前先拦了一句。
重锦听她说想出去坐坐,赶紧将软帕拾了起来,小心替她擦过双眼,转身又去准备新的常服。
楚云腰视线追随在她身后,忍不住问了句:“上午那身衣裳呢?”
“已送去浣洗了。”
“……”对皇后的日常起居又有了进一步认识。
下午又是无事,楚云腰回到她熟悉的软塌上,正准备侧着冥思片刻,却听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杂声。
那声音很乱,有男人的厉声呵斥,但因好几个人一起讲,也听不清到底是在说什么,而在他们呵斥之后,很快又响起了重重的闷响。
穿来这几天,未央宫内外皆是静悄悄的。
听重锦讲,这是因皇后不慎染了伤寒,已卧床多日,殿内宫人皆是小心行事,唯恐喧杂扰了殿下清净,而为了叫皇后少些操劳,连着其余妃嫔的每日请安也一并免了。
既是安静了好几日,如今外面骤然出现吵闹,楚云腰自是好奇:“外面是怎么回事?”
重锦福了福身,请示一声后,赶紧出去打探情况。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殿外的吵闹声不减反烈,棍棒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叫楚云腰不禁往坏处想。
重锦回来的很快,她表情还算平和,便叫楚云腰也跟着放了心。
谁知重锦开口后就不对了:“是裴家的罪子惹了夏贵妃生气,贵妃赏了他三百刑杖,正被拖来行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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