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能和我其他徒弟做练剑的对手——我没有理由不救他,这样说,你明白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
她对钟离舜伸出援手,与当年救谢兰殊,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因为,她就是这样容易心软,善心泛滥的人而已。
像是有一只蚂蚁从心脏的豁口爬了进去,缓慢地啃噬着血肉。
在她的字句中,天枢道君平静地、无声地感知着这种细密的痛苦,钟离氏的人生来擅长忍耐痛苦,可这种痛苦与身体外部的疼痛似乎并不相同。
“我明白了。”
他抬起眸子,眼底一片黑寂寂的沉静:
“但你不能带走他。”
昭昭猝不及防,愕然质问:“为什么?摇光君不是这么说的!”
“钟离氏不听他的,”他淡声推翻了摇光君的承诺,“钟离氏的孩子拜入其他宗门的口子不能开,你或许是好心,但是这个例子一开,钟离氏就会再次重蹈覆辙。”
昭昭霍然起身。
亏她还在心里反复夸了这位女修的美貌,却不想这哪里是清冷美人,这根本就是个不讲道理铁面无情的冷血人!
原来熟悉的感觉是这个!
昭昭转身就要走,却听身后之人忽而开口。
“但是——”
“如果你能执掌钟离氏,选一位钟离氏的孩子成为你的亲传弟子,未来宗门的长老之一,那么,他们就不算离开钟离氏,而是钟离氏,并入你们明烛山门下。”
昭昭猛地回过神,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钟离氏——并入明烛山门下?
她是听错了吗?
昭昭的第一反应是——
“天枢道君不会同意的,昆吾和摇光君没有告诉你,我是谁吗?”
据摇光君所说,天枢道君如今不在闭关,也没回昆吾,处于下落不明的状态。
昭昭虽不知缘由,但预知梦中的未来历历在目,她确信他肯定不会死。
眸色冷寂的女修定定瞧着她:
“我知道你是谁。”
“既然知道,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昭昭很是不解,“他只会想废掉我的修为,将我送返人间,怎么可能答应将钟离氏并入明烛山门下?”
这位女修该不会是自作主张吧?
听到“废掉修为”,他眼睫微颤,回忆起最初在离恨天见到她时说过的话。
他不否认,那时他说禁止她修仙,无人逼迫,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
在千年的岁月面前,三年的时光着实渺小,恢复记忆的那一刹那,无数尘封的回忆瞬间吞没了身为谢兰殊的记忆。
天枢道君的一生,为剑生,为昆吾仙境生,醉心至臻剑法,除却飞升别无他念。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与谁相伴,又与谁过上世俗的夫妻生活。
作为钟离氏的后裔、修界的道君,他生存千年的信条,便是铲除一切有碍于他道途的杂念。
他的情感、他的所思所想,根本无足轻重。
漫长的岁月里,他以此作为执行一切行动的准则。
——直到一念剑剑意失控,那些被他刻意剥离的情绪,报复似的将他吞没。
执行千年的准则彻底摧毁。
他尝试过一切曾经有效的办法,最后发现,如果不直面他内心的,他甚至无法前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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