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这话单单只说给了独孤朗越听,并未将视线转到云枝和程家娘子身上。
独孤朗越左右瞧瞧,也察觉到教习娘子并不理睬身边二人,便也有些不屑于与两人一道的意思,“一切都依佟司赞之意。”
因是头一天,佟司赞只安排朗越熟悉宫中贵人品阶。
“见了不同的贵人相应会有不同礼节,若想礼节不出错,先要将贵人身份识清楚。皇后,皇贵妃着明黄饰金凤,贵妃、妃着金黄饰瑞草,妃以下着褐、赧,碧色……”
这部分不是多难的内容,朗越认真听了一会儿,不由觉得冷意袭来,禁不住瑟缩了下。
趁着佟司赞讲话的空档,招手叫婢子去添些炭火来。
“娘子们一个个冻得发抖,竟这般没眼色,还不再添个火盆来。”
程西约虽未敢言明,也觉得实在冷了些,可巧朗越做了这出头鸟,她正也要补上一句。却见云枝在旁恍若未闻,似乎毫不受这冷意烦扰,她便立刻抿紧了嘴。
“不急,”佟娘子抬手止了那婢子动作,“娘子单是听妾讲习,难免觉得单调乏味,若是屋内烧得烘暖,一屋子的人都要打起瞌睡。”
云枝知晓皇家从前强调“过犹不及”、“中庸之道”,饭食七分饱衣穿八分暖,此前甚至有冻死皇子皇女的传闻。如今虽不曾如此激进,但那一套理念刻骨入髓,众礼仪教导的娘子们无有不遵从的。
“妾教习内容稍后会叫娘子复述,若是娘子回答有错,便裁撤一盆炭火,直到娘子能全然熟知。”
朗越听闻佟司赞这般冷情,一时有些情急。
“司赞方才并未告知我还要复述,这……”
“娘子现在知道了。”
云枝紧皱了皱眉头,此前内容不难,讲得都是服制衣冠等级,这些是坊间都听闻过的,朗越不可能不晓得,故而佟司赞并不特意提醒。
如今,忽而又说要朗越复述,恐怕后面内容才是难点。
看娘子的意思,恐怕是要朗越复述不出,便一直要在这里苦熬背诵了,这实在叫人头痛。
朗越欲同司赞理论,可佟娘子果真是铜墙铁壁一般的女官,半点情面不讲,由得朗越在一旁闷闷生气,她倒已经继续讲起下文来。
一时殿中安静,只朗越气恼的将茶盏摔得磕托直响。
“周礼有言‘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国’,独孤娘子可知哪六种玉瑞用以区分诸侯之级?”
朗越只支支吾吾答了两句,佟娘子明显并不满意,“独孤娘子不知,程娘子来答。”
程西约未想到佟司赞会点了她的名头,不过《周礼·春官宗伯·大宗伯》这篇她是背诵过的,原本志得意满想要一一说来。忽而想到方才戚家娘子寒冷之时也镇定不语,便觉自己若是出这个风头恐怕不好。
“回佟司赞,小女不知。”
司赞抬手叫婢子撤一炭盆,独孤朗越情急去扯云枝衣袖,“佟娘子还未问过戚家娘子,怎的如此心急。”
云枝看佟娘子不曾拒绝,便答,“王执镇圭,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谷璧,男执蒲璧。”
程西约看她二人对答来往,心口一紧,恼恨自己方才错失良机。
“请独孤娘子复答。”
独孤朗越只以为戚云枝答了便算妥当,那几句话依旧记得糊里糊涂,佟娘子再不肯通融,撤下一殿中火盆。
云枝捏了捏指尖,已经感到手指僵硬,撑一时半刻尚还可以,也不知这佟娘子后面还要出多少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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