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桌上做冰饮的器皿一一收拾完,起身告退。
霍老夫人正讲到晏闻昭十三岁在宫宴上出风头的事迹,随意摆了摆手。
阮青黛立刻端着器皿退出了凉亭,没察觉到身后若有似无扫过来的视线。
待阮青黛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小径那头,晏闻昭才收回目光。
霍老夫人仍自顾自讲着,讲到激动处抬起手,想学学当年晏闻昭在宫宴上三箭震慑全场的英姿,却露出了胳膊下的一沓纸。
晏闻昭低嗤了一声,伸手过去拿起了那沓纸,“您当时又不在场,说得跟真的似的。”
霍老夫人被噎得说不出话。
的确,宫宴上男女不同席,这些场面她也是听老侯爷转述的。
“这画的什么?”
晏闻昭翻看着手里的画纸。纸上的笔迹十分陌生,画风清奇。不过连续几张纸上的人物都差不多,看上去竟还连成了一个剧情,不由让他产生了兴趣。
提到这沓画,霍老夫人又唏嘘不已,“是云皎画的。我今日才知道,她从前在内教坊,过得有多可怜??”
看着画纸上被欺负到眼泪涟涟的长发小人,晏闻昭动作顿了顿。
“云皎原先竟是能说话的,只因被权贵瞧上了那张脸,不肯屈从,才被一剂药毒哑了嗓子,之后再不能说话唱曲。”
“内教坊除了她的名,还将她打发去做苦力。若不是宫变,她此刻恐怕已经受尽磋磨,这条命保不保得住都不一定??”
晏闻昭拿着一沓画回到书房,神色莫测,心里仍想着老夫人方才的话。
彦翎拿着一叠名册走进来,“侯爷,这是内教坊的名册,属下查过了,云娘子原来的确在名册上,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划去了掖庭。”
停顿了一下,彦翎补充道,“可要属下再去掖庭查查?”
倒是和她的自述对上了??
晏闻昭若有所思地放下画纸,一抬眼就看见窗台上的漆金陶罐又插了新的花枝。他虽看不出其中意趣,却也只稍一眼,就知道不是彦翎和霍松的手笔。
晏闻昭移开视线,皱了皱眉,“罢了。”
圆月高悬,华灯如昼的明月楼。
明月楼最高处的宴厅,今夜被汾阳郡王越?D包下,受邀前来的,都是于此次起兵有功的朝臣。
南靖重文轻武,席上坐着的大多是文臣,而且不少是从前便与越?D交好的世家公子。越?D辅政后,给他们一一安置了要职。
晏闻昭是宴席上唯一的武将,却被越?D安排在身侧,两人共坐上位。
底下觥筹交错,轻歌曼舞,还掺杂着各种阿谀声。晏闻昭没什么兴致,神色寡淡地饮着酒。
注意到晏闻昭的心不在焉,越?D笑道,“让侯爷自斟自饮,岂不是本王招待不周。”
越?D拍了拍手,十数名美人从厅侧袅袅婷婷地走出来,在众人的矮桌边跪坐下,其中容貌最出众的那个坐到了晏闻昭身边。
一股脂粉香气飘过来,晏闻昭不自觉拧眉。
“侯爷。”
美人柔声细语地唤了一声,抬手想要接过晏闻昭手里的酒盅,不料却被他避开,“不必。”
美人只能作罢,身体微微向前倾,一手挽着衣袖,一手为晏闻昭布菜。
熟悉的动作。
晏闻昭顿了顿,突然想起侯府里的阮青黛。两相对比,他总算明白阮青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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