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丝深情款款的意味。
她心中一乱,连忙移开视线,仓促地道了声谢,便掀开车帘钻了进去。
阮青黛坐在车上捂着心口,只觉得心跳声震耳欲聋。
直到目送马车从烟水巷驶离,晏闻昭才转身,散漫地踱着步子回到了他的新宅。
书房内,烛影晃动。
晏闻昭走到书案边,低头就看见阮青黛赠予他的砚台、笔架,还有铺陈在案上的白宣??阮青黛的身影无处不在,到处都充斥着她的气息。
嗅着那丝清浅的香气,晏闻昭的身体里似乎又有傀儡散在作祟。只是这一次,他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再无其他反应。
“给你备好水了。”
陆啸从窗边经过,不耐烦地叩了叩窗棂。
晏闻昭顿了顿,转头看向陆啸,“备水做什么?”
“你不是每次见完阮大姑娘都要沐浴更衣吗?”
陆啸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
晏闻昭却不领情,神色如常地拿起笔架上的无心散卓笔,“今日不必了。”
“你??”
陆啸脸色一垮,刚想骂人,就被晏闻昭打断。
“那场战事后,你在上京城就是个死人,你夫人怎么一直没改嫁?”
陆啸顿时暴怒,“晏闻昭?!”
晏闻昭却无动于衷,自顾自说道,“看来她当真对你情深意重。”
“??”
陆啸的怒火霎时僵在胸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平复了好一会儿,他才狠狠地剜了晏闻昭一眼,“那是自然。茹娘与我夫妻情深,你问这个做什么?”
晏闻昭双指漫不经心地捻着笔锋。
“我只是好奇,你究竟做过什么才会让你夫人如此死心塌地?”
陆啸愣了愣,反应过来,“晏闻昭,你这是在向我取经?”
晏闻昭垂着眼没吭声。
陆啸却来了兴致,一个纵身从窗外翻进书房,大喇喇地往椅子上一坐,说起了他当年的追妻往事。
陆啸说话毫无重点,逮着一个细节便喋喋不休,听得晏闻昭唇角越抿越紧。
直到听见陆啸说到他与茹娘互赠定情信物,晏闻昭捻着笔锋的动作才停了一下。
“定情信物?”
陆啸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陈旧的剑穗,颇有几分夸耀的意味,“我赠了茹娘一只镯子,她就替我做了个剑穗。”
想到什么,他的表情微滞,声音也低了下去,“那一年,我是从尸体堆里扒出了自己的断剑,才找回了这枚剑穗??”
晏闻昭看着陆啸手里的剑穗,若有所思。
翌日。
晏闻昭晨起便坐在书案边习字读书,突然窗外掷进来一团黑影,他眸光一凛,敏捷地侧身闪过。
“当啷——”
一长块被厚布包裹着的物件砸在书案上,布团散开,露出里头的赤檀木料。
“木料给你找来了。”
陆啸紧随其后走进来,又将一兜刻刀等工具摊在了桌上,“还有这些雕刻用的工具。”
晏闻昭拾起那块木料,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才露出满意的神色,“这料子不错。”
“那当然了!这么一小块边角料竟然就要五十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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