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说:“跟我一起,拽着藤蔓,把胡阿呆拉上来。”她说完,低头看去,就见胡阿呆已经抱着藤蔓坐在了锅上。
旁边,忽然平地起风,紧跟着身旁多了一道雪白的高大身影。
秦鸢扭头,入眼是比锦锻还要光滑闪亮丝丝顺滑的雪白毛皮,毛又细又密又长,蓬松得让人恨不得扑上去打几个滚。她的心头咯噔一声,视线往上,跟狐狸形状的殿主对上。
殿主难以置信地看着以为已经没了的胡小幺和胡四,再看到坑底居然多出一只毛色杂到跟胡小幺有得一比的狐狸幼崽,纵身跳到那幼崽身边,一口叼住它的脖子,把它带了上去。
殿主来了,想跑也来不及了。秦鸢默默地拽着绳子,把自己的锅拉上来,只能暗暗祈祷,火狐长老和紫长老还没找过殿主。
可新入学的两只幼崽失踪,这都快一个月了,怎么也报到殿主那里去了吧?
殿主又跃下去,一口咬住锅边,把秦鸢的锅也给她叼上来,放在秦鸢面前。她看看这三只幼崽,再看看地上这口沉甸甸的锅,又再看看底下那深不可测的狭窄缝隙,盯着卡在缝隙间的几根树枝看了又看,问:“你们是怎么爬上来了?”
胡阿呆蹲坐在地上,又摆出秦鸢刚遇到她时的呆呆蠢蠢模样。
胡四对殿主说:“我们用树枝搭梯子上来的。”她连比带划把怎么挪树枝告诉殿主。
殿主问胡四:“谁想的法子?”
胡四说:“当然是小幺啦。”
殿主毫无意外,又问:“这只幼崽哪里来的?”两只幼崽掉进去,三只幼崽爬出来。什么时候结界里面还会生狐狸崽子了?
一个想法忽然划过脑海,惊得殿主扭头看向跟前那只瘦到皮包骨的杂毛狐狸幼崽,一条尾巴,倒是觉醒了月狐血脉,但修为极低。最主要的是,这就是只杂毛狐狸,并不是血脉纯净的月狐。
这也是藏在浮木上,让河水冲进结界的?她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
秦鸢说:“我们掉进地下暗河,在一片河滩上醒来时,它就在了。”
胡阿呆抬起头,满脸茫然地看向秦鸢和殿主,又装出害怕殿主的样子,缩到秦鸢身后瑟瑟发抖。
秦鸢心说:“你就装吧。”并没有拆穿胡阿呆的打算。
两只狐狸幼崽掉到结界深处居然能活下来,以及多出来的这只狐狸幼崽都很诡异。殿主并不打算把这事含糊过去,低头说:“你们跟我来。”
地面杂草藤蔓太多,锅拖不动,秦鸢让胡四帮忙抬着锅。
胡阿呆有过之前露出马脚的经验,装成什么都不懂的幼崽,不再去帮忙干活,紧紧地跟在秦鸢的脚边寸步不离。
秦鸢穿过面前的森林,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三座殿宇矗立在前面不远处,正中间是高耸的恢宏主殿,左右两侧各有一座单独殿宇,而她们正处在殿宇的后方。
她扭头看向身后的莽莽森林,心说:“还真是塌到只剩下三座宫殿了呀!”最离谱的是,她跟胡四是顺着河流往下游飘的,而狐殿则是在上游,且是在山巅。
她心说:“莫非我们进入暗河后,还闯进了什么法阵不成?”
不过狐山这个地方有法阵实属正常。
秦鸢不敢表现得太聪明让殿主看出异样,默默地抬着锅,跟着殿主一路来到狐殿。
今天的狐殿空荡荡的,除了门口有狐卫外,里面一只狐狸都没有。
三只狐狸幼崽像是经常在殿中玩耍,跳起来翻过门坎,便在殿中撒起了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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