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健莫名其妙的有些害怕,不过还是尽力堆出一个笑:“哟,您怎么到这儿来啦?不会是迷路了吧?我带您出去?”
寒天没有理会这人的胡言乱语,缓缓踱进了这间阴暗的工具房。
“童童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寒天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钟健心里一阵发慌,腿肚子都有些抖。他定定神,皮笑肉不笑地说:“哎,小男孩儿,那么活泼好动,跌了摔了,不都是很常见的么。”
寒天往前一步,声音越发冰冷:“说实话。”
钟健打量了一下寒天,壮着胆子,狞笑起来:“什么实话?这就是实话!”
钟健一面说,一面从工具箱里捡起那把锤子,在手里一晃一晃的。
寒天看着钟健的动作,冷笑一下:“怎么,这次不打算用皮带,用针管,用烟头,改成用锤子了?”
钟健听到这话,立刻知道,那小哑巴估计是什么都说了。
不过,这又怎样呢?
钟健有意无意地敲打着锤头,嘿嘿笑着:“喲,看来你是知道了啊?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从网上看了几招,就想跟这儿充什么好人了!我可是这片儿的老人儿了,跟哪儿都熟!你想要弄我,做梦!”
寒天将两只手从裤兜里抽了出来,右手轻轻在腕表上按了一下,语调里没什么起伏:“我没打算充好人。我就想知道,为什么?”
钟健知道,他根本不应该搭理这个问题。他应该继续恐吓,嘲笑,然后把这人赶走就行。
可是,听到那平静的语气,他突然有种强烈的诉说欲,无法抑制地想要把真话说出来。
他表情狰狞,脸都有些扭曲了,尖叫着吼了出来:“为什么?我来跟你说为什么!我特么一个重点大学的堂堂毕业生,还是个男的,我一天天的都在干些啥?!一会儿这个小鬼哭了,那个小鬼尿了,一个个都跟听不懂人话一样,就知道哭哭哭嚎嚎嚎!我就只能追在后面,给这帮小崽子擦屁股,擤鼻涕!还得装出个笑脸!我特么连老妈子都不如!”
寒天慢条斯理地问:“哦?你这么不喜欢这个工作,可以不干啊。”
“不干?我为什么要不干啊?这里包吃包住,每个月的钱都可以自己留着,五险一金都给交——我为什么不干?”
“而且,我只要揍那个白痴哑巴一顿,我就又可以忍受一天的工作了,我现在心态好得很!我为什么要辞职?!”钟健嘿嘿笑了起来。
“哦。”寒天淡淡应着,“所以,那个孩子,是你的出气筒,你的情绪调节器?”
听到寒天的说法,钟健两眼发亮,左手在大腿上一阵狂拍:“对!对!我只要心情不好,揍他一顿,我就又能心情好了。抽他一次,我就又能爽了。他可不就是我的情绪调节器吗?还是免费的,用不坏的!”
“这样啊。”寒天脸上缓缓绽开一个笑,一个让人望而生畏,遍体发寒的笑,“那就巧了。我现在也心情不太好。让我看看,是不是把你揍上一顿,我就能畅快一点。”
寒天话音刚落,钟健就觉得太阳穴一阵剧痛,就像有人在用锤子不停敲打他的天灵盖,又像有人用手攥紧了他的每一根脑神经。
“啊啊啊啊……”他痛苦地嚎叫出声,抱住头蹲在了地上。
“怎么,很痛吗?”寒天轻飘飘地问。
随着寒天的发问,这疼痛的程度又进一步提升了。
钟健甚至觉得,现在是有人直接在用锯子锯他的脑袋,想要把头盖骨活活锯开。
“这……这……啊啊啊!”他的鼻涕眼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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