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这个婢女?
莹儿暗暗发誓,总有一日她要将这些折辱通通还回去。
只是没想到那一日会来的这样快。
那人是人中龙凤,生的儒雅矜贵,手中握着的权势更是显赫无比,最难得是那样天上月般的人物竟会待自己这般温柔宠溺。
“莹儿,当真是个好名字。”
“你若替我看顾住了嘉芙,我必会好好答谢你。”
“那些太监敢如此对你?你去告诉张德清,他会替你出这口恶气。”
只是将主子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禀告给那人罢了,这也不会伤害到主子什么,莹儿便逐渐胆大了起来。
每隔三日,那人便会托张德清递个包袱进来,那包袱里总是装着一支价值不菲的金钗和一封他亲笔书写的信件。
莹儿摸着那金钗上摇摇生曳的蝴蝶,心里更是涌上了一股惘然的甜蜜。
那人的心里应当也是有自己的吧,不然他怎会送了自己最喜爱的蝴蝶钗子进来?
今日也该是那人给自己递信的时候了,莹儿便装作身子不适,向婉儿告了假后便偷偷往西五所跑去。
张德清见了她更是客气至极,只把她夸成了世间罕有的美人。
莹儿却只是倨傲的一笑,这张德清虽是御前总管,却也只是个有些体面的阉人罢了,将来他见了自己可是要下跪行礼的。
她便淡淡一笑,语气生硬地说道:“包袱呢?”
张德清身后的干儿子则立刻将一个青灰色包袱递了上来,莹儿接过后,张德清仍是笑意满怀地说道:“莹儿姑娘蕙质兰心,必能明白丞相大人的意思。”
莹儿却只敷衍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抱着包袱快步离去。
等她匆匆离开后,张德清脸上的笑意才一下子垮了下来,身旁的干儿子为他抱不平道:“干爹在宫中活了三十年,何时被人如此下脸子过?这小妮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张德清漆黑的眸子里却一丝恼意都无,只见他轻踹了自己的干儿子一脚,笑骂道:“教了你多少次了,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干爹能活到你们死时不成?这样的闲气受就受了,何必跟个蠢人争长短。”
那小太监听到“死”这字眼时,心下不免有些惆怅,乃至于眼圈倏地便红了起来,“干爹要长命百岁呢。”
张德清再硬的心肠遇上如此诚挚的话语,也渐渐软了下来,他便摸了摸那小太监的头,安慰道:“干爹老了,能护住你们几时?你们也该多长几个心眼,一朝天子一朝臣,先皇在时别人不敢得罪我,可先皇去了,谁还会把干爹当回事?”
“所以,以后我们要讨好丞相和莹儿姑娘。”那小徒弟嘟囔着嘴说道。
见他不服气,张德清只得继续教导道:“咱们是要讨好丞相,可不必把这莹儿当回事,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受了一点小恩小惠就敢背叛主子,谁会把这样的人当回事?”
话毕,张德清却突然缄默。
只听他自嘲一笑道:“该打嘴了,我又有什么资格说她呢?”
莹儿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见左右无人后,便迫不及待地将那包袱拆了开来。
这一回,贺云洛送的却不再是蝴蝶金钗,而是一个成色极好的玉镯。
莹儿愈发欢喜,便又将那封信拆开来通读了一番。
她识得的字不多,是以贺云落的书信措辞也十分简单易懂,这一回他让莹儿打听的事十分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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