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外甥备感不满,只见他吹胡子瞪眼道:“皇后娘娘好生愉悦,只是在先皇的灵堂上如此大声喧哗、喜形于色,娘娘是何居心?”
苏嘉沐讪讪一笑,的确,先皇还尸骨未寒呢,自己多少得收敛一些。
这位中年男人虽生的五大三粗,却心细如发,还不忘提点自己。
苏嘉沐自是感激不已,她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既然要感谢这中年男人一番,自己便得知道他的名字。
苏嘉沐便询问身边的婉儿道:“他是谁?”
婉儿一脸难堪,“这是左苑县主的二外甥。”
二外甥面色铁青:“……”都说皇后娘娘怯弱胆小,可看她直来直往给自己没脸的样子,哪里是个胆小的妇人?
“娘娘这是苦中作乐,若先皇仍在,自不愿娘娘为了他形销骨立、悲不自胜。”说话的男声清冽醇厚,如流淌在山泉间的清澈溪水。
苏嘉沐抬眼一看,便与一道缱绻复杂的目光相撞。
那眼神让苏嘉沐备感不适。
好油腻黏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只见说话之人一身白衣孝服,下摆随着步伐晃动而微微生曳,遥遥望去,见他丰姿清濯挺拔,行动间儒雅矜贵。
这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贺云洛。
苏嘉沐见他气势斐然,忍不住撇了撇嘴,只在心里吐槽道:长得确实还行,但是这么伤害原主,属实是个渣男。
而她移开视线的生硬动作让贺云洛身形一僵,恰到好处的笑意也落了下来,他便阴沉着脸对左苑县主的二外甥道:“娘娘是至真至诚之人,自不会在人前装模作样。”
在场的嫔妃与皇亲国戚听了这话后都不约而同地撇了撇嘴,心中只腹诽道:合着皇后娘娘在先皇灵前说说笑笑是至真至诚,我们哀声痛哭就是装模作样呗?
二外甥此时也收起了脸上的不屑,点头哈腰地对贺云洛说道:“丞相大人说的是,是小人误会了皇后娘娘。”
好歹也是个皇亲国戚,却在这丞相面前自称小人。
苏嘉沐也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只在心内叹息道:原来先皇留给自己的,是一个地狱难度的剧本啊。
而苏嘉沐怀中的六皇子眸子也深沉了不少,他到底还只有十三岁,见方才对母后出言不敬的表皇叔对丞相却如此尊敬谄媚。
他心内也如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不已。
贺云洛眼见灵堂内的皇亲国戚都对自己百般忌惮,心里也漫上了几分感慨。
这一日,他等了十年了。
从先皇将嘉芙从自己身边抢走后,他便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间没有对错之言,只有权力多少之分。
这些年,嘉芙在宫中受了不少苦,如今自己自然要一笔一笔帮她讨回来。
贺云洛站在灵堂中央,身前是先皇的棺椁,身后则站着先皇三十年的心腹张德清。
两侧的皇亲国戚见状,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可不在乎谁做皇帝,只是怕站错了队小命不保而已。
而苏嘉沐与六皇子势单力薄,只互相搀扶着靠在角落的廊柱旁,静静观赏着贺云洛的“表演”。
只是在苏嘉沐发现了张德清的到来后,她忍不住在心里痛骂出声道:死太监!在先皇死前是怎么保证的?
从她昨日被先皇托孤时就察觉到了自己与六皇子的处境,毕竟历史上孤儿寡母能顺利继位的也不多。
是以她已做好了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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