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小物件儿,心里有点为难,和铎匀道:“还是不留吧?以后俞老师的儿女得知东西在我们这,可能会有纠纷。”
铎匀却提出了相反的意见,“先留下吧,俞老先生一番盛情,我们要是再退回去,他怕是真就给我们寄钱来了。”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再给俞老先生去封信,如果俞老师的后人想要,就来咱们这里拿。最近各地还有十年的展览馆,我们也可以捐到那里去。”
爱立也就没有再说,很快给俞老先生又去了一封信。
不成想,这次的信,引来了俞老先生十分激烈的回应,表示姐姐的那一对孩子,但凡还要点脸,都不该对这两样东西动贪心。
又说,他姐姐留下来的不止这两样东西,大部分都留给了照顾她的侄孙,这两样东西是年轻的时候就伴在他姐姐身边的,意义很不同,希望爱立能收下来。
至于收下以后怎么处置,俞老先生说,全凭他们作主。
这封信让樊铎匀很是感触,和爱立道:“现在形势缓和点,新的问题也随之来了,光是这几年的伤疤,都要疗治很久。”
爱立点点头,有多少人能面对自己,曾经遗弃病弱无依的母亲?曾经举报恩爱两不疑的爱人?曾经为了生存而放弃自己为人的底线?
这些灵魂上的灰迹,并不是一场雨水就能冲刷干净的。
夫妻俩正聊着,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爱立朝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天都黑了,有些奇怪地问铎匀道:“这么晚了,谁会来啊?”
一旁写着作业的庆庆道:“是不是婆婆给我送好吃的来了啊?妈妈,我昨晚做梦,都是婆婆做的绿豆糕。”
爱立捏了一下她的脸,“周末去婆婆家,让你婆婆给你做。”
樊铎匀好笑地看着她们母女俩,“我去开门吧!”
不一会儿,爱立就听到樊铎匀喊她,“爱立,你过来一下。”
爱立走过去,就见一位穿着一身蓝色连衣裙的女同志,站在她家门口,借着院子里的灯光,隐约看出对方身形纤细高挑,即便是略微宽松的衣服,都难掩她的曼妙身姿。
爱立一下子就猜出来是谁了,就是想不到,时隔多年以后,这人会在这样一个夏季的夜晚,登门来访。
上前两步,喊了声:“谢微兰同志?”
谢微兰微微侧头,笑道:“嗯?爱立同志竟还记得我?”很快又道:“我今天来,是和你告别的,我准备出国了,左思右想,好像没有可以告别的人,就来你这里叨扰一下。”
爱立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谢微兰回道:“我问了森哥,他给我的。”谢林森一向不是很待见她,原本以为这次会从他那里碰壁,没想到她说了来意后,对方很干脆地就给了她地址。
爱立让她进来,问道:“以后还会回来吗?”
谢微兰缓缓地摇头,“不回来了,所以觉得应该郑重地和一些人.一些地方道个别。”虽然她在华国,也有很多不愉快的回忆,但是毕竟是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地方,临到走的时候,还是觉得有几分伤感,想有一个郑重的告别仪式。
她想了一圈,觉得还能说两句话,还想说两句话的人,好像只有沈爱立一个,一个知道她所有过往的人。她想告诉沈爱立,她即将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此时,谢微兰望着爱立笑道:“我是从羊城赶过来的,过几天办好手续,就从京市这边直接坐飞机去欧洲。”
爱立皱眉道:“你在那边有认识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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