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半个月以后,大卫收到了曾先生从米国给他寄来的礼物,是很精美的一件华国瓷器,信里说这是他多年的珍藏,送给他的朋友。
这是后话了。
飞机离开了机场以后,余明明问道:“爱立,刚才那是你伯伯,还是舅舅啊?”她想,爱立称呼那个姑娘为妹妹,那极可能是父母两边的堂姐妹或表姐妹?
爱立微微叹道:“是爸爸,我小时候寄养在他家。”
余明明惊讶得微微张了嘴,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寄养在他家的,那确实是和亲生父亲差不多了,怪不得爱立出国第一天,就惦记着找人。
和爱立道:“你这回运气是真好,我都没想过会这么顺利。”
爱立听到这里,也有感而发地道:“是,我这回回去,对我妈妈也有个交代,还有我爸爸的姑姑,她老人家临走前,还记着这事呢!”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余明明却听出了苦难.怅惘和遗憾。她知道,她们一家其实是幸运的,父亲一直在大使馆里工作,她和妈妈在国内也过着比较平稳的生活,但是许许多多的家庭,因为战争.历史,甚至是60年代前后的自然灾害等原因,而有着一段辛酸史。
前坐的黎东生听到这里,忽然就明白爱立为什么那么排斥谢镜清,她的生活里,无论是过去的苦难,还是对未来的愿景,都没有他的身影,而在另一个维度,已经有人在她的生命里履行了父亲的职责,对于这个生父,爱立怕是一点期待都没有。
说是生父,其实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这一刻,他有些觉得,当初应梅子湘同志的意思,帮助谢镜清见爱立,是自己做错了。
后面的余明明安慰道:“现在改革开放了,你爸爸回去也挺方便的,离开故土这么多年,他肯定也很想回去看看。”
爱立也知道是这么回事,但是今天当乔仪和她说,干爸曾经是国党官员,不好回的时候,她也有些犹疑。毕竟干爸的职位不算低,国家政治层面的问题,也不是她们普通人能想到的。虽说改革开放了,但现在毕竟只是在试点。
飞机在京市机场落地的时候,机窗外黑漆漆一片,机场里的路灯,隐约照了一点路出来,爱立跟在大家后面,下了飞机,隐约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她去到了西德,然后见到了目前生活在米国的干爸。
一到飞机外面,冬日凌晨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让爱立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就听一旁的余明明道:“真冷,又干又冷的,这风都像是要把人的耳朵刮掉了。”
大家都加快了步子,往出口去。
从机场出来,爱立就看到铎匀等在外面接她,忙小跑了过去,“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庆庆在妈妈那里吗?”
樊铎匀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嗯,怕你晚上回来不方便,想着来接一下,”又问道:“怎么样,这一趟还顺利吗?”
“顺利,铎匀,我看到干爸了,在上飞机之前,我们在西德的机场见了面,他后来在海外成了家,还有个女儿,在米国上大学,叫乔仪……”
爱立一口气说了很多,铎匀认真地听她说完,才问道:“是怎么找到的呢?机场遇到的吗?”
爱立又把她托大卫帮忙登报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和他道:“走前,妈妈给了我一笔钱,怕干爸在国外生活的不好,还好多带了一些,登报花了不少钱,但是人找到了,一切都是值得的。最后剩下的部分,我都留给大卫了,请他转交给干爸他们。”
樊铎匀倒没怀疑大卫靠不靠得住之类的,总之人找到了,爱立的心结就能放下,这个钱就算大卫后面不给干爸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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