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手里拿着一根竹棍,玉儿平日里看阿娘晒衣时用?过。
只不过,眼下,这根竹棍便?成了武器,还是被奶奶握着,拿来打她爹。
若换做从前,章鸣珂肯定就满院子跑着躲了。
可眼下,玉儿睁大眼睛望着他们,章鸣珂哪能上蹿下跳地躲,失了做爹爹的威严?
他站远两步,以免波及玉儿,然后立着不动,结结实实挨了几棍子。
“娘,儿子知错,您能不能给儿子留些颜面,回去再打?”章鸣珂生生受了这顿打,他也知道是自己?该受的,哼都没哼一声,只是有些无奈。
当着孩子的面打,似乎是不太好,要是让玉儿以为她是个很凶的奶奶,就不好了,袁氏收起竹棍,朝着玉儿讪笑?:“玉儿别误会,奶奶平时不凶的。”
玉儿望望袁氏,又望望章鸣珂,躲到许氏身边去。
她扯了扯许氏衣袖,许氏俯低身形,玉儿将小手挡在许氏耳边,以她自以为很轻的声音问:“外婆,阿娘不是说?爹爹是很厉害的大将军么?怎么爹爹被奶奶打得那?么惨?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厉害。”
闻言,许氏和袁氏俱是一愣,随即都被这稚语逗得笑?出声。
唯有章鸣珂没笑?,他笑?不出来。
他的宝贝闺女,似乎不太懂得贴心,倒是会扎他的心。
听说?梅泠香生病,袁氏进屋看了一眼,人?还昏睡着,她便?没打扰,而是出来陪玉儿玩。
听到院子里的欢笑?声,章鸣珂忍不住走?到窗前,低头朝外望。
看见平日里精神不太好,懒得动的母亲,和玉儿一起追追跑跑,满脸含笑?的模样,他唇角不自觉扬起。
他不是个孝顺的儿子,幸好这个家有了玉儿的存在。
梅泠香醒来时,天色已暗,屏风外亮着一盏灯,照在床边人?的侧影。
“香香醒了?”章鸣珂抬手摸摸她额头,又握住她手心,已经感觉不到那?灼人?的热度,他脸上露出喜色,“总算退了热。”
她生病的时候,一直是章鸣珂在身边守着吗?
“王爷怎会在此?没有公务要忙么?”梅泠香躺了太久,支起手肘,想坐起来。
章鸣珂长臂伸至她背后,将她扶起来,又替她拉好衾被。
他手臂没抽出来,而是就这么将她揽在臂弯,轻笑?道:“朝廷有那?么多文?官武将,离了我,也一样运转。在你需要的时候,我想陪在你身边。”
他语调轻松,实则只有他知道,后面这一句,是怎样发自肺腑的赤诚。
陪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本该是他应尽的责任,可他错过了好多这样的机会。
泠香这般文?弱,一场风寒便?让她虚弱至此,章鸣珂很难想象,她生玉儿的时候,是怎样艰难。
“香香,你生玉儿的时候,恨不恨我?”章鸣珂拥着她的手臂稍稍收紧,恨不得将她狠狠按入怀中,又舍不得,怕弄疼了她。
梅泠香刚醒来,脑子转的慢,不知他们的话题是怎么转到这上头的。
她愣住,没回应。
恨过吗?似乎恨过。
在她生玉儿,最疼的时候,仿佛被人?打碎了全身的骨头,每个骨头缝都是疼的,几乎要晕过去。
可产婆说?,她若不撑住,她和玉儿都会保不住。
那?一刻,她想到往她肚子里塞小娃娃的章鸣珂,她咬紧阿娘塞给她的干净棉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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