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若是因为我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与你爹不对付,怎么办?小爷今日委曲求全,可都是为了岳父大人。”
“怎样?小爷是不是个顶称职的女婿?”章鸣珂抖着腿,摆摆手,“别太感动啊。”
梅泠香目光下移,盯着他抖动的那条腿,肃然不语。
蓦地,章鸣珂身形一僵,抖腿的动作骤然停滞,踮起的足跟,踮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浑身不自在。
“诶,你别这样看着我,你是我娘子,又不是我夫子。”章鸣珂嘟囔。
即便是她这般温柔秀雅的小娘子,冷脸管人的时候,也很不招人喜欢。
他坐相规矩了些,泠香便不再管他,神情缓和轻问:“你去道歉,他不接受,所以你就同他吵?”
登时,章鸣珂理直气壮起来,腰板一挺:“那个老顽固,真真不识好歹!我拿着真金白银去道歉,他却把东西扔出来,还说我满身铜臭,脏了他家门槛!他清高,他教书不要束脩的么?!”
看他这般理直气壮的态度,梅泠香便知他为何会同秦夫子吵起来了。
饭菜已有些凉,他也不像要继续用膳的模样,梅泠香便招呼松云、金钿她们进来,把东西撤下去。
她不置可否的态度,让章鸣珂嚣张的气焰慢慢冷静下来,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梅泠香坐到便榻上,腰后垫一方绣枕,慢慢品茶。
茶汤冒着热气,她小口小口呷品,暖意入腹,缓解腰间隐隐的不适感。
她气定神闲,章鸣珂却坐不住。
他从圈椅中起身,咚地一声坐到便榻上,手肘撑着小几,倾身问她:“你也觉得我做得不对?”
泠香抬起眼皮,灵秀的眸子静静凝着他。
妙目横波,神辉灵动,看得章鸣珂悬着的心簌簌往下沉。
“我的小姑奶奶,你倒是说句话呀!”他语气急得似要跳脚。
哦,原来这话多的大少爷,很怕人晾着他,不理他。
前世那场冷清清的姻缘,于他而言,实则也很煎熬吧?
梅泠香有些不解,那个时候,他为何没闹着要与她和离?他是腿被打折之后,才毅然离开她的。
“你生气了?因为我叫他老顽固?哎呀,我又不曾这样叫过你爹,你若不爱听,我下回不这样叫他就是了。”章鸣珂望着她,喋喋不休。
泠香回过神,听到他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只是在想,秦夫子会喜欢什么。”梅泠香含笑开口。
章鸣珂不解:“他喜欢什么,也不可能不喜欢银子,我送了,他不收啊。”
“是,没人不喜欢银子,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秦夫子断不会为金银俗物原谅你,否则,当初他便不会执意开除你。”梅泠香已想到送秦夫子什么最为合适,可道歉是章鸣珂自己应该做的事,她不准备越俎代庖,“送礼须得投其所好,才能打动他,你且再好好想想,只要你诚心道歉,自然能想到求他原谅的法子。”
一杯热茶喝完,泠香便放下茶杯,款步绕过他,朝书房走去。
她这般明晃晃暗示,他应当知道该往哪方面去想了吧?
章鸣珂望着她背影,一面回想她所说的话,一面趴在小几上苦思冥想。
少女身影纤柔袅娜,走在廊庑下,以春日庭院为衬,着实赏心悦目。
忽而,章鸣珂脑中灵光一闪,有了!
“多福,替小爷备马!”
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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