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向他时怯生生的模样。
只可惜此女却寻了三尺白绫自缢于寝宫中,顺承帝想到此处任有些气恼,他乃堂堂一国之君,此女到底有哪里不满意要用此等手段来反抗。
思绪回笼,顺承帝压下心中那点陈年旧事,命传胪寺的人宣布殿试开始。
殿试乃是会试上榜的众贡士在御前作答,由皇帝本人亲自监考问策,此番不仅考验诸贡士的学识水平,更是考验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若是有胆小的,就算胸中学富五车恐怕也免不了在桌案前顶着皇帝审视的目光瑟瑟发抖。
四方书坊,今日秦寒之和苏西山等几位友人去宫中参加殿试,南淮笙紧张得完全坐不住,干脆便让崔二驾了马车送他去四方书坊查看欧阳休那本诗文集的刊印进度。
“掌柜,那本诗文集如何了?”他刚一进书坊便朝掌柜问道。
掌柜笑道:“公子来得正好,那本诗文集的雕版已经悉数做好,书坊里先印了几本做样本,”他说着便取来一本蓝色封皮的诗文集递给南淮笙,“公子请看。”
南淮笙接过诗文集细细翻阅,见自己的名字作为画者就挂在欧阳休这个作者本人旁边,他自然对此满意得很,不枉他前段时间掏空心思给大佬的《醉翁亭记》配了插画。
要知道他当年语文课背这篇课文时可是要死要活的,如今是全凭一腔想要名留青史的热血才能完成那幅插画嘞,否则他一看到那片经典永流传的文章就要表演一个原地晕倒。
太阳快落山时,南淮笙乘着马车到皇宫的掖门外等候,不多时便有一批穿着统一服饰的贡士从掖门而出。
南淮笙一眼便瞧见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个人,他打开车窗朝秦寒之的方向挥手:“寒之,这边!”
秦寒之与诸贡士同时闻声望去,他笑了笑朝马车的方向走去:“怎么到这儿来了?”
南淮笙理所当然地:“来接你啊,”末了他似乎注意到来自秦寒之身后的几道视线,又补充道,“还有诸位好友,几位辛苦一整日,我自然要把你们妥帖送回家。”
柳咏意味深长地朝两人看了一眼,酸溜溜地说:“啧啧啧,原来我等只是个捎带的。”一同出宫的杜浦等人被他这话逗得哈哈直笑。
南淮笙捏了捏自己有些发热的耳朵,他可没这意思,那不是一时口快把几位好友漏了么。
马车载着一行人离去后,落在后面的诸多贡士啧啧称奇。
“不知方才车上那位是哪家公子?”
“同科这都不知道,那位便是南淮笙,南公子。”
“竟是南公子?难怪难怪,我道这京中何时多了个此等美人,真是叫人看上一眼便难以忘怀。”
“嘘——几位同科慎言,听说这位南公子与秦王的关系不一般。”
今日来参加殿试的贡士几乎大半的人都买过《无咎雅集》,哪里会听不懂这个不一般到底是哪般。
众人纷纷闭嘴,只拿眼睛互相使眼色。
南淮笙让车夫驾着另一辆车将其他几位友人一一护送会家中,他自己则和秦寒之乘车往秦王府去。
“今日在大殿上坐了一日累不累?”南淮笙一边问着一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点心和茶水给秦寒之填肚子。
秦寒之结果茶水喝了一口润嗓子,说:“比号舍里强些。”
“哈哈哈,”南淮笙听得哈哈直笑,他当年可是看过贡院号舍的老照片的,那叫一个憋屈,“左右寒之日后也不用再进号舍,全当是体验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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