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夫人不赞同地摇摇头:“寺庙在山上,你又刚恢复,车马劳顿,哪里要你去,多休息才好。”
祖孙二人正说着,就有丫鬟来通传说另几房的孙少奶奶带着小少爷来请安了。
杜夫人开始还有些奇怪:“府上也没这规矩,今日怎得还一块儿来了?”
她看了眼南淮笙,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这几人是想来干嘛的。
几个孙少奶奶和小少爷进屋后便一同朝杜夫人行礼:“请夫人安。”
杜夫人抬手让南淮笙坐在一旁,她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才缓缓道:“都起来吧,一大早的几个孩子不去学堂怎么来我这处了?”
其中一位妇人拍了拍自家儿子的后背,那敦实小孩立刻会意,朝杜夫人说:“回曾祖母,昨日表叔罚我等抄写十遍《弟子规》,我等已抄完,来请表叔过目。”
杜夫人笑道:“那便让你们表叔检查检查。”
几个小孩齐刷刷拿出一叠写满毛笔字的纸递到南淮笙面前,然后退至各自母亲身边。
南淮笙接过厚厚一叠作业,在一众妇人看好戏的视线下仔细翻看。
方才那名妇人问道:“表叔可检查完了?”
南淮笙点点头。
另一名妇人用手帕抹了抹眼角,吸着鼻子说:“如此便好,昨日季宝点灯抄到深夜才歇下,生怕出了错漏不合表叔心意。”
杜夫人面色不改,正要开口时却听南淮笙说:“抄到深夜?”
南淮笙抽出两张纸扬了扬,说:“就这两张加起来不过五百字,表侄还要抄至深夜,说明白日里有其他事占了时间,可是表兄与表嫂给表侄安排了额外事务?”
“你、你胡说!”那名妇人一听南淮笙当场指出她儿子只写了两张纸,当即顾不得装腔作势,立刻反驳道,“季宝分明抄了四十张纸,硬生生在灯下将十遍《弟子规》抄完,表叔怎能诬陷他只抄了两张。”
妇人在她旁边的小孩后背上一拧,那两眼滴溜转,精得像只猴似的小孩立刻埋头用手背抹起眼睛。
小孩哭喊道:“呜呜呜,表叔莫要欺负阿娘,是季宝错了,不该这么晚才将十遍《弟子规》抄好,请表叔责罚。”
这一个小的哭起来,其他几个竟然有样学样一起嗷嗷大哭起来。
杜夫人听得头疼,作势要呵止,却听南淮笙幽幽地开口道:“确实是你错了。”
几个还在抽泣的小孩一愣,这怎么跟以前的套路不一样?
往常他们几个这么一哭,别说爹娘了,就是爷爷奶奶和老爷夫人也不舍得再责罚他们。
南淮笙将落款为“季宝”的四十张纸全部抽出又分作两份,一份有两张纸,另一份三十八张纸,其他几人抄写的也是同样分作两份。
他指了指桌上那一叠叠纸张,说:“这些数量都是够的,每人十遍一遍不少,”堂下一众妇人和小孩正要得意,却听他又说,“只是这每人交上来的笔记真是五花八门啊。”
堂下一众妇人心里一紧,她们可是花了不少钱请了京中的秀才仿照自家儿子的笔迹抄写的,这南淮笙一个傻子还能看出差错来?
杜夫人从桌上取过几份比照,却没发现有何问题,只能遗憾地看向南淮笙。
南淮笙朝杜夫人微微颔首,令人取来毛笔和朱砂后,提笔蘸上朱砂便在一张张纸上圈画起来。
不多时,几人上交的《弟子规》各有几份落上朱批。
南淮笙将视线转向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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