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好。”
夏眠毫无异议地答应下来,挂掉电话的刹那如蒙大赦,长长呼了口白气。
打夏眠有记忆以来夏云志的脾气就不太好,除了夜里对母亲的施暴,白天有时候一言不合,他也会当着夏眠的面对母亲动手。
夏眠从小就很乖,但偶尔也因为吃饭吃得太慢,挨上一句厉喝,或一下推攘。
对夏云志的恐惧几乎刻入了他的骨髓里,并蔓延到了他与其他人的相处。
他深深地吸气,吐气,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不敢多耽搁,立马换衣服回家。
夏家算是有点小钱,夏云志和继母一起经营公司,前几年的生意相当红火,给夏景明名下置办了不少资产。
他们家的房子在寸土寸金的云京四环,夏景明一直住在家中,走读。夏眠倒是一上大学就迫不及待地逃离了家,更愿意蜗居在小宿舍里。
然而每次夏云志吩咐他回去,他也不敢不从。
周六,热衷于交际应酬的夏景明居然也宅在家。
一家四口难得团聚,围桌而坐。
继母赵晗芳红唇艳抹,面色却微苦:“夏眠……最近你爸的公司经营出了些问题。”
闻言,夏眠先昵了夏景明一眼。夏景明面色平静,似是早已听闻了这事。
但家里遭殃,他的唇角反勾着一抹夏眠看不懂的笑意。
“对。”夏云志颔首附和妻子,对夏眠道,“寰亚的陆董最近在给他小孙子陆司异物色合适的结婚人。据说以前有个道士给陆司异算过命,他天生命硬,性格呢,也的确和那道士说得一样,阴郁乖僻。一般女孩儿的八字压不住他,陆董年纪大了,不忍心见他始终孤身一人,就琢磨着给他找个男妻……”
夏眠拿筷子的手一顿,纤白后颈瞬间僵了一片。
赵晗芳红唇一开一合,接上丈夫的话:“陆家看了你的八字,说你和陆司异正好合适,天造地设。”
夏云志上一句话才说那位陆司异命硬克妻,赵晗芳下一句话就是夏眠和他天造地设。
矛盾牵强得近乎荒唐。
“听说陆总的爸妈一个疯一个更疯,幸好去世得早,这样也挺好的,你过去就不用伺候公婆了,多好。你本来就不太擅长交际……”
夏景明像是为了哥哥考虑,于情于理地替他分析利弊。
“陆总今年三十,正正好比你大十岁。虽然听说他长得一般般,但年纪大会疼人嘛,而且陆家也比我们家有钱,你嫁过去也就不用再省吃俭用了。”
最后,夏云志为联姻通知做了总结:“下周六晚上你和他见个面,看看合不合适,合适了就赶紧把婚期定下来,陆家那边催得急……”
“但是……”
夏眠清冽和缓的嗓音,在一片刻薄之语中尤为突兀。
他不敢在有关自己的事情上反驳父亲和继母,但他们和夏景明口口声声的“据说”“听说”,大多是捕风捉影、信口雌黄。
他实在忍不住,逐字逐句反驳回去。
“……我看财经报道,业内人士都夸赞陆总是卓越的领导者、真正的企业家。你们又不认识他,光靠听说、据说……是怎么知道他性格不好的?他的照片又没有对外公开过,就算他长得像妖魔鬼怪又怎么样?他是干实事的企业家,不是靠脸吃饭的明星。”
夏景明小声嘀咕:“肯定是长得丑才不对外公开照片的呗。”
夏眠深吸一口气,才说出自己的困境:“我不能去见他,因为……我有男朋友了。”
夏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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