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可是勾搭上个干部子弟。”
尖锐刻薄讨人厌的嗓音插了进来,明明正常的自由恋爱非说得跟男娼女盗似的。
秦溪端起菜篮子,起身走到水管前背对两人开始洗菜。
“那是人家苏清雅的本事,谁叫你没女儿。”李秀兰没好气地回。
“我不是为你着想吗!你说你家吴慧如果也找个干部子弟多给你家老吴长脸,就是……不知吴慧有没有那本事。”
李秀兰的两个女儿长得都随吴建国,眼睛瞪圆了就和条缝差不多。
周翠这话可算是捅到了李秀兰的心窝子。
“我闺女再没本事也比你那两个跟□□精似的儿子好多了,还想找城里媳妇儿,要我说农村姑娘都瞧不上……”
李秀兰一蹦三尺高,指着周翠的鼻子就骂。
秦溪耳朵都听得起老茧了,见怪不怪地继续洗菜。
洗好菜端进厨房,拉下灯绳,昏黄灯光一下子让屋里亮堂了些许。
但也仅仅只是点点。
蜂窝煤火势终于大了起来,铝锅里蒸气上涌,梅菜香气渐渐飘散出来。
一个蜂窝煤灶,专门煮饭炖汤,角落里砌的大灶就炒些快菜。
大锅里此刻也突突冒出热气,清清淡淡的香味完全被掩盖在了梅菜味下。
秦溪又往灶台里加了块煤炭,坐在灶台前望着火光发起了呆。
既有对前世的一些留恋,也有对未来生活的迷茫。
“啥味儿啊?谁家今天这么大手笔,竟然蒸扣肉。”
秦海的声音远远传来,秦溪迅速回神,走出厨房。
“谁家?你家!”同行的吴建国笑呵呵地回着。
两人裤脚高高卷起,一手提着鞋子一手各提着个网兜,秦溪一眼就瞧见网兜里活蹦乱跳的鱼。
李秀兰听到自家男人的声音,也忙不跌从厨房里走出来。
“鱼!哪抓的?”
“咱们厂区后边的水塘,大海不说谁知道里面竟然有这么大的鱼。”吴建国说。
通过今天他算是知道了,跟着秦海果真能占不少便宜。
“这事可不能跟别人说。”秦海说。
“放心,他敢出去乱说我都不放过他。”李秀兰抢先帮丈夫保证。
厂区池塘,说破天那也是厂里的财产,如果被有心人告发,一顿批评那是跑不掉的。
孰轻孰重李秀兰还是分得清。
“我还说带鱼回来加菜,看来只能放着明天再吃啰!”
秦海把鱼递给秦溪,凑到厨房门口嗅了嗅扣肉香气,才转身到水池前洗腿上的泥巴。
叮铃——
随着一阵车铃响动,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男的推着自行车,戴了副眼镜,女人提着布包,露出青菜的叶片来。
“老刘才下班啊!”秦海笑着招呼男人。
男人名叫刘科,是厂里的后勤部文员,性子斯斯文文,激动时说话就会结巴。
女人是刘科的媳妇乔珊,厂里的出纳。
听张秀芬说,乔珊娘家以前可是干部,不过特殊时期被批斗父母都死在了劳改地。
后来平反,上头就给了乔珊个工作作为补偿。
“和媳妇去买菜,耽搁了点时间。”刘科温和地笑着,乔珊也浅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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