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沐离闻言,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将小哭包抱在怀里,看也不看庄徽一眼,扬长而去。
她和绿萝出来的时间够长了,该回去了,否则会被南婆发现。
庄徽没有得到回应,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缓缓摇了摇头。
“明日她不会过来别院。”人不见了,他摩挲着玉扳指,神色复杂。
事实上,今日的他远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当年误入的那个女子是南疆的小郡主,她因此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他的孩子,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经长到三岁了。
戾气突生,他手上用力,一只茶杯悄然碎裂,碎片扎在他的掌心,鲜血汩汩而出。
若是从前的自己不轻信他人,耐着性子剥茧抽丝地仔细查探,何至于被人愚弄了多年,何至于……
“上辈子,她该是带着他回南疆了。”他注视着手上的鲜血,轻声地自言自语。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到他说了什么。
许久后,他轻笑了一声,似是在嘲弄自己,又似是松开了一层冷冰冰的禁锢。
原来,他已经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软乎乎的爱哭爱撒娇,很可爱,也和那个小郡主一模一样的干净。
“杨进昌,你亲去西南都司卫府一趟,孤要知晓南疆究竟发生了何事。”庄徽的心情突然变好了,嘴角挂着和从前一样宽和的微笑。
尽管笑容没有变化,可杨公公还是从太子殿下的语气中发现了一丝端倪,毕恭毕敬地应了。
本想询问如何安排小公子的话也咽了下去。
东宫有子是天大的好事,但小公子生母的身份那位南疆小郡主又实在麻烦。
本朝太、祖以史为鉴为了防止外戚专权把握朝政,严格规定了皇后、太子妃等皇家内命妇的出身。世家不行,权宦不行,王公贵族更是不行。
太子妃和皇后的出身最好是清白的书香之家,父兄的官职最高止步于五品,这么多年下来已成众人的共识。
要是让南疆这位小郡主做了太子妃乃至未来的皇后,嘿,简直是要了朝廷官员的老命。
郡主!还是一位实权郡主!外戚的势力该有多大。
但是反过来,若是不让郡主入皇家,太子妃将来诞下了新的子嗣又该如何?南疆有了皇室血脉在手指不定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当然,让小郡主做太子殿下的侧室那是想都不能想,提都不要提的。
总之,很麻烦,相当的麻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进不退更不是。
马车绕了一个圈,悄悄地回到了沐王府。没有惊动任何人,包括南婆。
夜里,沐离带着小哭包睡在了同一个被窝,或者说,她睡在了三年来小哭包一个人住的地方。
她中了毒,绿萝实在不放心,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她住的东院全部理一遍,摆设要换,熏香要换,床帐窗纱等等全部都要新的。
沐离折腾了一天,确实很累了,想了想就跟着小哭包去了他住的小院子。
小院位置不起眼,里面的用具摆设却都是最好最舒适的。
见此,沐离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怀疑那个十七岁受了欺骗的自己生下小哭包迁怒到了他的身上,才对他那么冷淡。
冷淡归冷淡,若是在其他方面也对小哭包不好,沐离就真的坐不住了。小哭包是她生下的孩子呀,和她血脉相连,她要像外祖父对母亲,母亲对自己一样地对待他,爱护他长大,为他遮挡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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